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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见状，偷偷摸向地上蛮族兵掉落的弯刀，顾云琛眼疾手快，一枪挑起，长枪擦着他的耳际钉在土墙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动兵器？你也想试试？”
瘦高个吓得瘫坐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将军饶命！
我错了！
我不该要胁您！
我们明天就走，我们回大齐……”
陈昭却没收刀，目光扫过还在窃窃私语的流民，声音震得哨站土坯簌簌掉渣：“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今夜我们守夜，保你们不受蛮族惊扰，明日天亮，你们往东南走，能回大齐；往西北，是蛮族地界，死了别怨谁。
再敢吵着要入关，再敢动歪心思，他就是例子！”
他说着，刀背重重砸在瘦高个后脑，那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流民们彻底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公输赞扶着老妇站起身，轻声道：“各位，将军也是为了大家好，大秦关内有大秦的规矩，我们不能为难他们……我这里还有些从家里带的干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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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路上带着，能撑些日子。”
陈昭看了眼公输赞，又看了看缩在角落的流民，语气缓和了些：“你们若是大秦子民，我拼了命也会护你们入关。
可你们不是，大秦的关墙，是用来挡蛮族的，不是用来养闲人的。
今夜这顿肉，是最后一次，明日之后，各走各的路，好自为之。”
说罢，他收刀入鞘，转身走向哨站门口，君离立刻跟了上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像是在帮他威慑流民。
篝火旁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只有公输赞还在默默给流民分着剩下的兔肉，只是她递碗的手，比刚才抖了些——她从没见过有人这般凶的模样，却也明白，这是大秦将士的底线，是护着家国的硬气。
陈昭看着这一幕，忽然道：“今夜轮流守夜，我值第一班，顾云琛第二，苏挽戈第三，王将来最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公输赞，“公输姑娘，你和流民歇在里屋，夜里若有动静，就喊我们。”
顾云琛却摇头：“我和苏挽戈值前两班，你和王将来后两班——我们血统高夜视好，能盯着周围的动静。”
他说这话时，眼神却瞟了眼里屋，苏挽戈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借着守夜，多留意公输赞的动静。
第一班守夜时，陈昭靠在哨站门框上，望着远处界碑的影子。
君离趴在他脚边，忽然竖起耳朵，朝着里屋的方向轻嗅。
陈昭探头望去，只见公输赞没睡，正坐在篝火旁，借着微光缝补老妇被划破的衣襟。
她手上拿着一根细针，是从发髻上拔下的断银簪改造的，指尖捏着线头，轻轻穿过布眼，动作缓慢却稳当，垂眸时，耳侧碎发贴在颊边，衬得下颌线愈发柔和。
“公输姑娘怎么还不睡？”
陈昭开口问道。
公输赞抬头，眼瞳里映着跳动的火光：“阿婆的衣服破了，夜里风大，补好给她盖着，免得着凉。”
她举起手中的布片，嘴角弯了弯，“就是针脚粗，将军别笑话。”
陈昭摆摆手：“比我强，我连衣带都系不利索。”
她低头继续缝补，声音轻了些，“这次来边境，我本想看看父亲说的‘流民苦’到底是什么样，没想到……”
话没说完，却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捏着针，微微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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