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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看着地上那两件闪烁着阴冷寒光的冥府制式兵器，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牛头，和低着头的马面。
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本以为冥府派下来勾魂的，多少有点眼力见。
没想到是两个只认规矩，不认人的铁憨憨。
“起来吧。”
陈默淡淡开口。
马冬妹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陈默。
旁边的牛二也哼哧哼哧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九环大刀，却不敢再握在手里，只是抱在怀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站到马冬妹身边，两人并肩而立，动作出奇地一致，都和陈默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警惕，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阁下……”
马冬妹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先搞清楚状况。
眼前这个男人，太诡异了。
她斟酌着词句，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为何身上会有如此庞大的功德金光，却又交织着这般恐怖的怨气？”
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很久了。
这完全违背了她数百年来在冥府工作所认知的一切铁律。
功德与怨气，如阴阳两极，永不共存。
可在这个男人身上，它们却像两条互相缠绕的毒蛇，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牛二也竖起了耳朵，铜铃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陈默听到马冬妹的问话，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的诧异。
“你们……不认识我？”
这句反问，比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还要让马冬妹和牛二心头巨震。
什么意思？
我们应该认识你？
你很有名吗？
马冬妹脑子飞速转动，将冥府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是一些被通缉的、需要武官亲自出马的凶神恶煞，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有一个对得上号的。
功德金光如此浩瀚的，都是些得道高僧或转世大能，一个个慈眉善目，恨不得把“我是好人”
西个字刻在脸上。
怨气如此恐怖的，倒是有几个，可那都是些被镇压在地狱最深处，永世不得翻身的老怪物。
眼前这个……这个神魔同体的年轻人，她发誓，绝对是第一次见。
“阁下说笑了。”
马冬妹的语气变得更加恭敬，甚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知的卑微，“我与牛二常年在外执行公务，消息闭塞，若有眼不识泰山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态度，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陈默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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