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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向前迈出的一步，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砸在牛二和马冬妹的魂体上。
那一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瘫在地上的牛二，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对着他塌了下来。
他魁梧的身体猛地一震，刚撑起一点的上半身，又重重地摔回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你……”
牛二挣扎着抬头，满嘴的黑血顺着下巴滴落，他想吼，想骂，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撕成碎片。
可当他的目光，对上陈默那双眼睛时，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刺骨的寒意。
那不是一双人的眼睛。
一只瞳孔里，是浩瀚无边的金色光海，神圣，庄严，让人忍不住想要跪下忏悔。
另一只瞳孔里，是翻涌不休的黑色深渊，暴虐，怨毒，仿佛能吞噬世间万物。
神与魔，同时栖居于一具凡人的躯壳之内。
牛二的脑子，彻底乱了。
“牛二，住手！”
一声尖锐的厉喝，从旁边传来。
是马冬妹。
她靠着墙壁，脸色白得像纸，但那双狭长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陈--默身上，那层越来越浓郁的金色光芒。
她的声音，在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颠覆了她数百年认知的震撼。
“马冬妹！
你疯了？！”
牛二趴在地上，对着她咆哮，“这种怪物，怨气都快凝成实体了！
不趁现在弄死他，等他成了气候，阳间都要跟着遭殃！”
“你他妈才是疯了！”
马冬-妹第一次爆了粗口，她指着陈默，对着牛二怒吼，“你那对牛眼睛是瞎的吗？！
给老娘看清楚了！
那是什么！”
牛二被她吼得一愣。
他下意识地，再次看向陈默。
这一次，他不再看陈默的眼睛，而是看向他周身环绕的气息。
狂暴的黑色怨气依旧在翻涌，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
可包裹着那层黑气的，是一片更加浩瀚，更加磅礴的金色光海。
那光，纯粹到了极致。
没有一丝杂质。
带着一种天地初开般的本源气息，厚重，温暖，庄严。
作为冥府的勾魂使，牛二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
“功……功德金光……”
牛二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喉咙里挤出几个干涩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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