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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迟带着妻儿出了客栈后,来到街尽头,上了街尽头一座小楼,小楼另一面有栏杆可以往下望。
下方就是杂耍。
他们凭栏往下望,能最近最清楚地看到杂耍的整个场面。
街是萧迟命人封的。
小楼是萧迟命人租的。
杂耍是萧迟命人雇的。
没办法,小皇帝身份特殊,想让儿子闺女体验民间事物,只能用此方法。
下方杂耍艺人又喷了火,小公主看得鼓掌欢呼叫好。
孟梁安沈东灼和两个孩子没有上楼去。
他们知道萧迟姜心棠在楼上,便知这杂耍定是萧......
立夏之后,暑气渐升,京城的巷陌间却依旧浸润着春意。
新婚的沈东灼与孟梁安并未搬入那座赐宅正院,而是仍居于城南小院之中。
青砖灰瓦的老屋被修缮一新,檐下挂了两串风铃,风吹时叮咚作响,像是在替他们诉说那些未曾出口的温柔。
每日清晨,沈东灼照例巡城归来,总会顺道去药铺看一看。
孟梁安已不再只是坐堂问诊,她收了三个贫家女孩为徒,亲自教她们识药、煎药、写方子。
孩子们唤她“孟娘子”
,声音清脆如雀鸣。
他每每站在门口,不进去,也不走,只静静听着里面的笑语,看阳光斜斜地洒进门槛,映出她低头捻针缝补的身影。
这日午后,天色忽暗,乌云压城,一场骤雨倾盆而至。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雨,唯有羽林卫仍在值守。
沈东灼刚从西市查完一起私铸铜钱案回署,衣袍尽湿,发梢滴水。
亲兵劝他先归家换衣,他却执意绕道去了药铺。
药铺檐下已有几人躲雨,其中一位老妇蜷缩角落,面色青白,呼吸急促。
孟梁安正在为她施针,眉头紧锁。
“是心痹之症,若不及时用药,恐有性命之忧。”
她低声对徒弟说,“快去取‘温阳救逆汤’的药包来。”
话音未落,徒弟惊呼:“灶火灭了!
雨水打湿了柴堆,一时生不起火!”
孟梁安脸色微变。
此药须现煎热服,凉则无效。
她正欲冒雨前往后厨重新引火,一只大手忽然将她拉住。
“我来。”
沈东灼不知何时已走入屋内,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随即蹲身蹲到灶前,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又撕了一页旧账本点燃。
火光跳跃起来,映亮他湿透的脸庞和专注的眼神。
“你怎的回来了?”
她轻声问。
“听人说下雨,怕你这边忙不过来。”
他头也不抬,“况且,你说过,救人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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