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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神魂被一股力量猛地抽离。
他睁眼,回到了现实。
窗外天没黑,可街上的人全不对劲。
一个大妈提着菜篮子,走着走着,皮肤开始闪,像信号不良的屏幕,整个人慢慢浮空,化成一串数据流,往上飘,汇入天空中那台悬浮的量子计算机投影。
马路对面,几个上班族站在公交站,身体一格一格地像素化,衣服还在,人己经变成流动的光点,被吸上去。
整座城市像被按了上传键。
林玄扑到窗边,抓起造景箱就想发动能力。
箱子嗡鸣三声,红灯闪了闪。
**冷却中**。
三次用完了。
他神魂虚得厉害,眼前发黑,腿一软,差点跪下。
可他撑着墙没倒。
胎记还在烫,血顺着耳后流进衣领,黏糊糊的。
他抬头。
天空中的计算机核心处,浮现出一张脸。
奶奶的脸。
慈祥,带笑,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
“乖孙,”
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温柔得瘆人,“回家了。”
林玄死死盯着那张脸,喉咙发紧。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奶奶,她躺在床上,手抖得拿不住水杯,可还是坚持把造景箱塞给他,说:“拿着,别丢,它认你。”
原来不是遗物。
是**密钥**。
他低头看手里的箱子,裂纹里的青玉珏微弱闪了下,映出花果山的影子——猴王还在箱中世界,被锁在轮盘深处,金瞳未灭。
他还活着。
但快撑不住了。
林玄咬牙,把造景箱紧紧抱在怀里,像小时候奶奶抱他那样。
“你说回家?”
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我他妈家早就没了。”
他抬手,对着天空那张笑脸,比了个中指。
就在这时,计算机表面的闪电纹路突然一滞。
数据流卡了半秒。
像是……系统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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