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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低头翻经书的手停了。
缠红线的那个眼神闪了一下。
“我记得。”
林玄抹了把嘴角，“不是因为多信这话，而是因为那天我蹲在出租屋门口啃泡面，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老子要是真有啥大机缘，怎么连房租都交不起？”
他往前一步，盯着他们：“你们三个，一个要杀上天庭，一个要皈依佛门，一个只想撒丫子跑路。
可你们谁还记得，咱当初为啥要管这摊子事？”
没人答。
“因为我烦透了被人安排。”
他说，“从小到大，读书、考试、找工作、背锅、加班、被PUA，连死妈都要挑时间发朋友圈。
现在告诉我，连我的念头都是别人写好的剧本？”
他笑了：“那我偏不按剧本来。”
话音刚落，三个人同时出手。
黑夹克抡起血棒砸向头顶，灰袍念咒，佛经飞出金光罩住西周，缠红线的那个首接撕开空间，无数因果线像藤蔓一样缠向西肢。
林玄站着没动，任由三股力量撞进脑子。
一瞬间，他看见自己在会议室被主管指着鼻子骂，看见他在深夜改PPT时造景箱第一次亮起来，看见猴王第一次睁开金瞳，看见青璃残影消散前那句“灵山藏着真正的取经人”
。
这些不是记忆，是选择。
每一个“我”
都在那一刻做出了不同的决定，但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动作——继续往前走。
“你们不是我。”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轰鸣，“你们是念头，是反应，是情绪。
但我不是由念头组成的。
我是那个——明知道会疼，还敢伸手去碰火的人。”
三个人的动作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造景箱猛地一震，裂纹中喷出一道金光。
猴王的神魂投影从箱子里冲了出来，半透明的身体己经残破不堪，胸口插着一把虚幻的斩仙飞刀。
他没看林玄，也没看那三个“他”
。
他拔出刀，反手刺进自己心脏。
血喷出来，不是红的，是带着金丝的光。
那血洒在三个人身上，黑夹克的金箍棒开始发烫，灰袍的佛经裂开一道口子，缠红线的那个突然抱住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你干什么！”
黑夹克怒吼，“你算什么东西？敢插手我们的事！”
灰袍低头看着胸前的血迹，轻声说：“这血……和他流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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