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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渊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挣脱两旁侍卫的搀扶，踉跄扑前数步，目眦欲裂地指着凌夜。
“陛下！
不可啊！
此子狼子野心，今日能叛父，他日必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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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纵有千般不是，亦是他的生身之父！
血浓于水，岂是一纸文书所能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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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要逼死老臣啊！”
他老泪纵横，嗓音嘶哑，试图以悲怆唤起帝王的怜悯。
凌夜并未看他，只对着御座深深叩首。
“陛下明鉴！
臣之所求，非为私怨，实为公义，亦为自保。
凌家己成泥沼，若不断绝，臣终将沉沦其中，于国于家，再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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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以余生报效朝廷，但求一身清白，不再受桎梏牵绊！”
“好一个‘一身清白’！”
一旁冷眼旁观的北辽正使拓跋弘忽然抚掌，语调带着几分玩味。
“皇帝陛下，贵国这位年轻臣子，倒是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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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这‘断’的究竟是腕，还是……根基？”
他话中带刺，意在挑拨。
凌夜侧首，目光平静地迎向拓跋弘。
“正使阁下，根基若己腐朽，不断，则大厦将倾。
臣断的是腐肉，求的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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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如此，方能心无旁骛，为我大靖效力，亦才能……更清晰地辨明，谁是友，谁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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