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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公堂的檀香早己燃尽，余烬冷透，唯剩一室压抑的寂静。
凌夜独立堂中，青衫微拂，神色淡漠如深潭静水。
“尘埃将定，只待最后一锤。”
他心中默念，目光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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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的凌文渊与面如死灰的柳姨娘，最终落向高坐主位的皇帝赵崇。
御座上的天子指节轻叩扶手，眸底深沉似海，无人能窥其意。
“陛下，”
大理寺卿崔琰躬身呈上卷宗，声如沉钟，“凌文渊纵妾行凶、构陷亲子一案，人证物证俱己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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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对下毒、克扣、勾结外人构陷凌夜等罪供认不讳；凌文渊治家无方、包庇妾室、默许伪证，亦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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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大靖律》，柳氏当判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凌文渊革职查办，其罪责待三司复核后定夺。”
话音未落，凌文渊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嘶声道。
“陛下！
臣纵有失察之过，亦是被这毒妇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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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是臣亲子，臣岂会真心害他？不过是……不过是一时糊涂啊！”
他匍匐在地，涕泪纵横，试图以“父子之情”
作最后一搏。
“一时糊涂？”
凌夜轻笑一声，那笑意未达眼底，反添寒芒。
“父亲可还记得，去年母亲咳血垂危，您命人将她的药换成廉价的土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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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记得凌云霄买通混混欲断我右手，您得知后只斥他‘行事不密’？”
他踏前一步，声音渐厉，“您不是糊涂，您是根本未曾将我们母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你……你休要颠倒黑白！”
凌文渊浑身颤抖，指着他骂道，“若非你性情桀骜，屡屡顶撞长辈，岂会至此！”
“顶撞长辈？”
凌夜眸光骤冷。
“若顺从长辈便是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害、自身遭戮，那这‘孝道’，不要也罢！”
他转身向御座一揖，语气斩钉截铁，“陛下，臣非不孝，而是不能愚孝！
凌家己成泥沼，若不断绝，臣终有一日会葬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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