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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了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塔罗牌，应该是她在里面接闹钟的时候闪太快，东西顺着手机掉出来没注意。
“是我的，谢谢。”
支了伸手去接，触碰塔罗牌时不知道是他们谁没注意，碰到了彼此的手。
像是打开了开关。
恍惚间，她脑海里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个月前那一夜，那一场莫名荒唐又严丝合缝的春梦。
支了那时以为是自己这么多年过的太素导致激素作祟。
那现在呢？
春梦的对象就在眼前。
鬼打墙似的第二天醒来不但没了无痕，到现在依旧清晰如昨。
刚才那一下宛若猝不及防的临时抽查，完全不用复习，全是卷土重来的层层触感。
惊天动地的心跳根本不受控制，握紧松开后和呼吸变得错综复杂。
可能是心虚，耳根升起的温度在以分秒必争的速度向四周蔓延，浑身攀爬的“蚂蚁”
一一齐聚到了手指不由自主地一颤，塔罗牌轻如蝴蝶振翅与之交错。
支了条件反射向下去接，长裙顺着周槐序的裤腿扫到鞋面。
起风了，一片枫叶于他们之间摇摇坠落，跌停在他们脚前。
抓住了。
她的视线定格在牌面。
“……命运之轮。”
支了忽地掀眸，静夜褪了新色。
傍晚的长风里蝉虫穿透树叶骤然鸣响，脚步无序又有序地来往于喧嚣的热气之中。
一盏忽亮的昏黄灯光棱角分明地打在眼前的地摊上。
“正位。”
摊主诗兴大发地摇开那把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扇子，点了点支了捏在手上的命运之轮，“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扇子往上指着头顶灯光，拖起戏腔：“灯火，阑珊处呀呀呀……”
支了瞧着这位中西医结合的表演艺术家正要开口，好巧不巧听见有人扯了更高的一嗓子：“嘿，又是你，说了医院门口不准算命唱戏……诶诶诶，你别跑……”
支了眼瞧着这位摊主风驰电掣地将地上的布一笼统打包成包袱，提起小马扎跑的那是一个健步如飞，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轻车熟路地让人拍案叫绝。
“……你吃饭的家伙。”
支了站起身来。
“送你了。”
裹挟着叮呤咣啷的回声七零八落地飘荡在车水马龙之间，“命运之轮转动，允许一切发生，祝你好运啊！”
支了伸出去的手被人一撞，没拿稳的塔罗牌摇曳生姿地躺倒在一双德训鞋前。
那人弯腰，修长的手指捻起塔罗牌，递给了她：“你的？”
支了抬头。
时间混沌黄昏晓，红绿灯下树影摇。
千篇一律的人行道人潮熙攘，影接影长。
而那个还是张扬白发的周槐序，是存在她记忆深处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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