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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就这间了。”
她回头，冲着张扬挑了挑眉。
“清静。”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中间隔着张扬，和一条长长的，充满了尴尬气氛的走廊。
这下好了。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他张扬，就是那个被架在中间，等着被炮轰的卒子。
眼看着一场世界大战即将爆发，始作俑者王德发，突然一拍大腿。
“哎哟！
坏了坏了！”
他表情夸张，演技浮夸得像是刚从电影学院肄业。
“我想起来了！
我妈刚给我发微信，让我现在就回家一趟！
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对！
十万火急！”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往门口退。
“钥匙就给你们了啊！
水电燃气卡都在电视柜抽屉里！
你们随便住！
千万别客气！
我先走了啊！”
说完，他拉开门，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哐当！”
厚重的防盗门被重重关上，发出的声响，也彻底断了张扬最后的退路。
整个世界，清静了。
也更加令人窒息了。
张扬看着左手边的林雪，又看看右手边的李语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他妈的，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
楼下，黑色的宝马车里。
王德发瘫在驾驶座上，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
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张总是嘻嘻哈哈的脸。
他抬头，看着十八楼那个亮着灯的窗口，眼神复杂。
“小扬子，别怪兄弟不是人。”
他喃喃自语。
“不把你逼到这绝路上，你那个比石头还硬的榆木脑袋，永远都开不了窍。”
风从车窗的缝隙里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的目光，从那个窗口，缓缓移向了旁边另一个，漆黑的，没有开灯的窗口。
那是李语桐选的房间。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声音低沉得快要听不见。
“桐桐......”
“对不住了。”
车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烟头那点红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许久，王德发掐灭了烟。
然后，他发动车子，一脚油门，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后视镜里，那栋灯火辉煌的楼，越来越远。
王德发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道路，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白月光还是朱砂痣。
你他妈的，总得选一个吧。
兄弟我......是真不想再看你为难了。
也真不想......再看她为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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