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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所有人听令，一会儿出去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开枪！
不准和百姓起冲突！
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
王守正带着众人一出来，就看到了警局大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阳光被攒动的人头切割得支离破碎，横幅在攒动的手臂间忽高忽低。
“还我老板！
交出孩子！
我们需要电！
我们需要药品救命！
没有老板，连药品都生产不了！
放人！”
他们的吼声混着棍棒敲击地面的闷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大周药厂的工人们穿着藏青粗布工装，袖口磨得发亮，额角的青筋随着喊声突突直跳；树浦电厂的员工多是短褂配工装裤，裤脚沾着黑灰，手里的扁担被攥得发白。
人群最前排的老百姓更激动，有个裹着头巾的妇人举着褪色的布娃娃，嗓子喊得嘶哑。
“还我儿子！
我儿子昨天下午还在巷口玩弹珠，晚上就没影了！
有人看到把他绑住的人穿着警服。
肯定是你们把他藏进了寻欢洞！”
妇人的话音刚落，后排立刻爆发出更响的呼应，无数的烂菜叶，臭鸡蛋“嗖”
地飞来，砸在警局的门柱上，溅出褐色的汁水。
王守正不顾林默的阻拦，往前跨了半步，腰间的配枪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他没说话，只是眯着眼扫过人群。
这群人里可有几个举着横幅的身影看着眼熟，像是昨晚在东山脚下见过的闲汉；还有个穿长衫的男人缩在人群后，手指偷偷往墙角比画，那里正有两个裹着棉袄的汉子往墙根挪，棉袄下摆隐约露出反光的铁器。
还有几个躲在人群中畏畏缩缩的人。
王守正眉头紧锁，猛地拽过身边的林默，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飞快耳语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清。
林默听完眼神一凛，迅速点头，随即转身，面色凝重地挨个儿凑到身旁警员耳边，将命令一字不落地低声传达下去，每个人听完都下意识绷紧了脊背，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都给我停下！”
王守正拿着个扩音大喇叭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带着常年发号施令的威严，人群的吼声竟被压下去半截。
他指了指举布娃娃的妇人。
“你儿子叫什么？在哪条巷口丢的？有没有报警？穿警服的长什么样子？我们人就在这，你挨个看有没有？没有的话，我让手下去查，查不出人，你拆我警局的牌子！”
王守正转向工人：“大家听我说，我们有证据表明，你们老板涉嫌勾结人贩，证据正在核实，核实清楚前，谁也别想乱来！”
“百姓们，冷静下来。
咱们上海总局文鸿章局长已经重启浅水湾案件！
他下了死命令，必须彻查寻欢洞，还大家一个公道！
请大家保持冷静！
不要被有心人蛊惑！
而且请大家放心，只要我们查清没有他们没有嫌疑立马就会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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