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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白英画完此幅，便见沈青黛默默站在身侧瞧的认真。
她眉眼缓和些，语气有些别扭道：“喂，你可瞧出些什么来！”
沈青黛闻言将视线从画作上移开落到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说来惭愧，我实在没瞧出什么门道，只知是很难得的好画罢了。”
齐白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瞧不出来。”
她将镇尺推至边角压住画作，指着其中一处道：“你看，笔墨形似，皆本于立意归乎用笔，也就是说，意在笔先，作画便要先有意才看下笔的技法，可是你当日画试的那幅画，只顾着突出你那份巧思了，立意不明，技法短拙，那日我才出言告之。”
沈青黛心中暗暗想道，齐白英平时那般不近人情，却不想谈论起丹青来，这般耐心细致，全然不似原先的尖锐了。
可见投其所好是上上之策。
沈青黛张着水汪汪的眸子望向齐白英，惭愧道：“确是，我在扬州时，其他都有大儒名师教导，只丹青此项，家父遍寻名师也未曾寻到，我也便只学了些皮毛罢了......”
想到这，沈青黛顿了顿，望着齐白英这幅山水画，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净明那张红颜绝色般的面庞来。
难道，是她误会了他，他并未故意给她打低分？只是其他闺秀的画技都十分高超罢了？
想到这，她便开口问道：“齐姐姐，有一事我不明，上京的各位闺秀画技如何？”
齐白英凝眉思索片刻后道：“不如何，与你半斤八两吧，便是好也好不了多少，那些个小姐都不爱丹青之道，便也不甚钻研......”
上京的闺秀基本上都只精于一道，便如她，只钻研丹青之道，还有左相家的陈泠玉，她便只精于诗才一道。
也就只有萧元霜，同时精于诗才与古琴两道，不过......想到沈青黛，她有些别扭，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沈青黛确是三道都修的精湛。
齐白英以为她被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打击的厉害，不情不愿地温声开口道：“其实......你那日画的那幅画，也挺好的，我能从你的画上看出作画之人的情绪，这是十分难得的。”
听见齐白英如此夸奖，沈青黛又忍不住思虑起来，连齐白英都如此称赞，那那日净明究竟有没有压低自己的分数......
只是此事，沈青黛恐怕此生都无从得知了。
许是被沈青黛认真的态度打动，接下来的讲解教导，齐白英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时间在书房里的流速好似过的要快些，等到二人探讨完，已是夕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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