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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弼川仍记得阿厉濡的脖颈喷溅出鲜血，射在他的脸上，战斧被他高高举起，岳弼川的胸膛不断起伏，他长啸出声。
阿厉濡的面色不断灰败，他的喉咙都被割破了，居然露出解脱的微笑。
后来据被阿厉濡抓去的长兴百姓说，魔族养了一只吃人肉喝人血的白色怪物，若不是岳将军如神明般从天而降，他们恐怕早已入了那怪物之口。
“若是魔族培养的精锐倒也罢了，糟就糟在，他们……也控制不了它了。”
“母亲，您到底在寻找什么呢？”
侍女阿兰端上一盅醒酒汤。
岳弼川解开束发的红色发带，青丝飘落，“放下吧。”
“那个孩子……小序，他近来如何？”
阿四和阿兰对视一眼，阿四道：“尚好尚好，只是有些厌食罢了。”
酒意上涌，岳弼川阖上双眼，半倚靠着几案揉了揉额头：“好——”
阿兰和阿四退出房门，自觉地带上了门。
岳弼川不知不觉竟然伏在矮桌上睡着了。
半夜下了一阵雨，夜风伴着微微花香飘入堂中。
凉凉细雨水飘洒在侧脸上。
他做了一个梦，一只鲲鹏遨游天际，旋即俯身冲了下来，每一次震翅都掀起一阵巨风，岳弼川抬头看它，大鹏围绕着他盘旋起舞。
大鹏越飞越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长长的翎尾，然后，岳弼川被大鹏鸟亲了一口。
睫毛眨动，岳弼川缓缓睁开双眼，近在咫尺处有一个人。
太近了，他能感受到那人紊乱鼻息和不断眨动的睫毛。
岳弼川闭上眼。
再睁开眼，确定自己不是还在做梦。
他睁大眼睛，用力推开身前人。
瘦弱的残疾男孩失落地倒在地上，小鹿般水润的双眼扑朔，游移着不敢再看岳弼川。
“小序？！”
岳弼川用力擦了擦双唇，眉间涌上一股厌恶。
殷九序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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