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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人高考结束的晚上，俩人陪着班里继续高考。
夜色偏凉，残月当空。
梅雨缠绵，粘稠的细雨模糊视线，稀稀落落的雨声占据听觉。
亭子两翼的悬灯跟随风雨摇晃，几只鸟于亭下遮蔽。
雨伞被扔在一旁，他的发梢沾了水珠，怀里的提拉米苏依旧保持冰凉。
他慌张赶来，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喉咙微滚，撇开少年递来的提拉米苏：“周演，你一定要去美国吗？”
周演感觉不对劲，但他压下奇怪，扯出笑：“我妈希望我去美国上大学。”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许轻漾单刀直入。
周演的手顿住，他站在台阶上，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
周演压抑住哽咽，语气轻松：“你别担心，我们可以异地恋的。
我可以每一周都飞回来，我们一起吃甜点、去看海。”
他越说越急，彻底没了镇定。
她沉默许久，缓慢开口，“分手吧。”
他们一上一下，四眸归于死寂。
“我们昨天作数吗？”
周演挤出这段话。
“嗯。”
“作数的。”
亭子外的雨停了，许轻漾迈开腿，路过周演，踩碎水坑里的月亮，身影融进夜色。
她看不清周演的表情，只记得他自嘲般的笑声，紧接着祝愿。
“许轻漾。”
周演声音沙哑，哽咽喊住她：“祝你考上京大。”
隔天，他就消失在学校。
-
天渐渐昏沉，残月走上天穹。
“汪。”
一声狗叫惊扰了两个人。
双喜一副得志样，大摇大摆跳过门槛，用头将门顶上，隔绝了屋内的嘈杂声。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周演也不在意许轻漾是否看见他失态的模样，偏头看向她，轻描淡写地脱口：“聊聊？”
许轻漾对上他的目光。
男人的目光令人捉摸不透，冰冷的眉眼写着生人勿扰。
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令人看不清背后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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