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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年,他指着天空飞过的剑修,忽然流泪:“那是我……曾经的路。”
画面戛然而止。
祭坛中央,一道透明身影浮现。
正是池九渔,面容憔悴,身形虚幻,似随时会消散。
“你来了。”
他说,声音虚弱如游丝。
“我来了。”
阿念跪倒在地,“告诉我,该怎么救你。”
池九渔苦笑:“不需要救。
只需要……一个答案。
当年陆昭问我:‘若天下皆堕,你还信不信人心?’我没回答。
现在,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阿念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剑,看着剑身上仍未褪去的银纹,看着远方隐约传来的孩童练剑声。
她缓缓道:“我相信。
不是因为世界值得,而是因为总有人愿意让它变得值得。
就像你,一次次回来;就像陆昭,哪怕背叛,也不曾真正放弃;就像那些素不相识却彼此点亮的人们……他们不是英雄,但他们让英雄的意义存在。”
池九渔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晶莹。
刹那间,唤魂铃自动响起,清音穿透阴云,直抵天地尽头。
整座断誓岭剧烈震动,封印核心轰然开启,露出下方深渊般的黑洞,其中翻滚着无数破碎记忆与哀嚎灵魂。
那是历代未能归返的守望者残念,也是池九渔千年轮回所积累的痛苦印记。
“跳进去。”
他说,“用你的木剑,刺入最深处的心核。
不是为了斩断,而是为了承接。
只要你心中仍有信念,它就会成为新的锚点。”
阿念站起身,毫不犹豫跃下。
坠落的过程仿佛持续了千年。
她看见无数面孔掠过眼前:母亲临终前的笑容,父亲挥剑挡下魔潮的身影,梦萱在雪夜里为她披衣的手,陆昭在雪地中仰天悲吼的孤独,还有池九渔每一次重生时茫然睁开的眼……
她终于明白,所谓“心剑”
,从来不是一种力量,而是一种选择??在明知前路无光时,依然决定伸手牵住下一个跌倒的人。
她拔出木剑,迎着黑暗最深处刺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神光。
只有一声极轻的“叮”
,像是雨滴落在湖面。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阿念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祭坛上。
晨曦洒落,断誓岭的裂痕正在缓缓愈合,锈蚀的剑刃化作粉末随风飘散,九根石柱重新亮起,光芒比以往更加柔和。
池九渔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不再是虚幻,而是真实可触。
他穿着旧式剑修服,腰间佩剑未出鞘,脸上却多了几分久违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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