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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清晨李悠南自然睡醒，依旧是遮阳帘的缝隙透进一丝光亮，照在他的眼睛上。
他睁开眼睛，心中一动，赶紧坐直了身子，随后将窗户的遮光帘完全打开。
朝着窗外望去，顿时眼前出现了一幅...
李悠南没有立刻回应乌湖的话，只是轻轻将摩托车停在路边一块平坦的石头旁，熄了火。
引擎的轰鸣戛然而止，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风掠过草尖的沙沙声，和远处牦牛低沉的叫声。
他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眉骨上，呼吸略显沉重。
连续驾驶七个多小时，哪怕他体能不错，精神上的紧绷也早已悄然累积。
“我不累。”
他说着，转头看向乌湖，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微微发红的眼角，“倒是你，怎么哭了？”
乌湖迅速别过脸去，抬手抹了把眼睛，声音闷闷的：“谁哭了？风吹的而已。”
李悠南没再追问，只是从储物箱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
乌湖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喉结轻轻滑动，像是要把某种情绪强行咽下去。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水瓶，标签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明明一路都在笑，在闹，在逞强说“我没事”
，可当真正站在这片草原边缘，看见那湛蓝如镜的然刘璃湖时，心口却猛地一酸，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你知道吗？”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以前总觉得，旅行就是换个地方拍照发朋友圈。
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李悠南靠在摩托车上，仰头望着天空。
云层很低，仿佛伸手就能撕下一缕来擦汗。
他笑了笑：“明白什么？”
“明白……自由不是想去哪就去哪，而是敢不敢停下来看一眼风景。”
乌湖抬起头，目光落在湖面上。
阳光洒在然刘璃湖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湖的碎银。
几只水鸟掠过湖面，翅膀划出细长的弧线，又消失在对岸的雾气中。
“就像现在，我们完全可以不停，直接冲过去，赶路、打卡、拍完照走人。
但你停下了。
你不急。”
李悠南侧过头看她，眼里多了几分认真：“因为我记得你说过，最怕的就是‘来都来了’四个字逼着自己硬撑。
所以这次，我想试试真正的悠闲。”
乌湖怔了怔，随即笑了，眼角还带着湿意，却比刚才明亮了许多。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悠南忽然起身，从后备箱翻出一张野餐垫和两罐热咖啡??是他昨天在芒康小镇特意买的便携式加热款。
他把垫子铺在草地上，打开拉链，露出里面印着雪山图案的绒面，随后将咖啡递给她一罐。
“系统提示，已抵达【然刘璃湖】打卡点，完成停留三十分钟及以上任务，奖励：高原适应力+1，随机旅行技能碎片×1。”
机械女声在脑海中响起，李悠南嘴角微扬，却没有立刻查看奖励详情。
他知道，这一路走来，系统给的不只是能力，更像是一种推动力，推着他走出舒适圈，去触碰那些曾经避之不及的事物??比如旷野，比如孤独，比如与人之间微妙的情感距离。
乌湖捧着温热的咖啡，小口啜饮着，忽然问：“你说……刘璃现在在干什么？”
李悠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之前那个给他按摩肩膀的女孩。
他轻笑一声：“估计在某个写字楼里加班吧，空调开得很足，桌上摆着半杯冷掉的美式。”
“她要是知道你现在坐在这儿喝咖啡，风吹得头发乱飞，脚边是牦牛粪，会不会觉得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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