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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乐尔哼起了歌，蔺加三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文舒的额头。
文舒迷迷糊糊地醒了，也跟着哼。
摇篮时代的歌多是摇篮曲，在这轻快的调子里，万凭栏跟在身后，影子被拉得很长。
渠沟废弃，延伸到街巷深处，里面潮湿的泥土散发腥气，瓦房阴冷的霉味也混杂着。
淡淡的鬼影藏在破旧的老屋里，与她们擦肩而过。
百鬼夜行，像欲落未落的薄纱滤镜，处在其中的人如阿芙乐尔骨相优越到甘融能看清每个细节，蔺加三和文舒自带山水画的氤氲感。
高阶异能者的细胞活性极速增加，很多时候，普通公民只要靠近此类人就会受到污染瞬间衰老好几岁。
目前主流舆论聚焦这是好看到极致带来的强烈窒息感，还有超凡能力的实质压迫，宣传“美貌真是利器”
“她们走在人群里会发光啊”
“让我再看一眼死而无憾”
“我们生活的世界真是恐怖片啊，总是喜欢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
试图娱乐化这事，尽量避免谈及身体损伤，但成效不大——因为蔺加三直接一刀切，禁止公民注视高阶异能者。
甘融：“这些没有实体的鬼影要解决吗。”
尔伏：“小而多的无害污染物不值得你出手。”
甘融转头问再一次撞墙的尔伏：“那也不管[亚特维奥]？”
尔伏捂着自己的额头：“祂是跟着阿芙乐尔来的，本体不在这。”
甘融：“埃斯碱湖，我想起来了，据说很多人怕湖是因为湖像深邃的眼睛……污染真是人类恐惧的具象化啊。”
尔伏：“也不一定。
据说邪神能摄人心魄，蔺队曾说[祝融]很有魅力，明明是污染物却能让人同时想起生机勃勃的孩子和英武的母亲。”
甘融：“想象不到，有照片吗？像你这样能扭转人的审美？”
尔伏陈述道：“像你这样。”
他们走了三个小时，走到天黑终于抵达人类聚集点，来接待的是两只热带鸟，五只小白鼠，还有只老黄猫。
描述抽象但准确。
领头的有畸形肉翅，五个小家伙白化病严重又返祖长出尾巴和耳朵，老人胡子横生，同样有耳朵和尾巴。
他们是会对着危险亮出獠牙的丁级异能者，但这块小小的聚集点就像一个安全的巢穴，鸟发出朴实爽朗的中年女性声音。
“谢天谢地也谢谢你们，车准备好了，老乡。”
甘融微微吃惊。
她还以为第一小队是个例，没想到所有人情绪都稳定到像是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
鸟带着她们去看，车是箱式半挂车，很旧，又从仓库里拖出三辆改装机车，小白鼠合力抬上平板。
万凭栏主动请缨开车，蔺加三把半梦半醒的文舒给甘融，自己上了驾驶位。
没人敢和她坐一起。
窝在大大的后备箱里，阿芙乐尔抓住摇摇欲坠的凹梁，强行打开了投影。
——大屏幕投射的是蛇乡搬迁的照片。
移民没有笑着的，眼神悲伤又坚毅。
甘融看一眼就觉得心中难受。
万凭栏汇报：“资料在这里了，我上报的时候也会有后勤同步处理……呃！”
蔺加三一脚油门差点给她们摇散黄。
“……请照例举行视频会议！”
他强行说完这话。
十二个虚拟人影投射，都戴着写着字的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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