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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成都城内暗流涌动,世家大族于密室内筹划着如何阳奉阴违、阻击新政之际,一场静默却可能真正改变国运的试验,正在成都西郊一处隶属于皇家的庄园内悄然进行。
这处皇庄位置相对偏僻,守卫却异常森严,由一队绝对忠诚的麒麟卫日夜看守,等闲人等不得靠近。
庄内划出了一片完全独立的区域,土地被精心平整过,与周边种植着传统粟、稻的田地泾渭分明。
时值深秋,正是收获的季节。
这片独立区域内的“庄稼”
,模样却颇为奇特,与人们熟知的禾本科作物大相径庭。
一片土地上,生长着茂盛的、带着紫色脉络的绿色藤蔓,匍匐在地,长势极为旺盛,几乎覆盖了整个田垄;另一片土地上,则是一丛丛低矮的植株,枝叶不算繁茂,甚至有些其貌不扬。
负责照料这片田地的,是几名被精挑细选出来、签下了死契的老农。
他们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经验丰富,起初被安排照料这些前所未见的“怪草”
时,心中满是疑虑与不解,只是慑于北地王的威严,才不敢多言,按照吩咐小心侍弄。
他们私下里议论,只觉这些作物长得“邪性”
,不像能结出多少粮食的样子。
这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数辆不起眼的马车在麒麟卫的护卫下,悄然抵达皇庄。
刘谌一身简便的青衣,率先走下马车,跟在他身后的是尚书令诸葛瞻,以及两位负责农事的司农寺官员。
得到消息的庄头和那几名老农早己诚惶诚恐地跪在田边迎候。
“都起来吧。”
刘谌摆了摆手,目光首接投向了那片奇特的田地,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期待光芒,“今日,便是验证之时。”
他走到那片匍匐着藤蔓的土地前,对一名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老农说道:“老丈,烦请顺着这藤蔓的根部,往下挖。”
“啊?是,是,殿下!”
老农连忙拿起锄头,选了一株看起来最为旺盛的藤蔓,小心翼翼地刨开根部松软的泥土。
起初,他只是挖出一些细小的根须,心中不免嘀咕。
但随着泥土被不断翻开,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愕,最后化为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只见在那藤蔓的主根下方,赫然结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纺锤形、外皮呈紫红色的块茎!
它们紧紧地簇拥在一起,大的几乎有成年男子的拳头般大小,沉甸甸地沾着泥土!
“这……这是……”
老农的声音都在发抖,他颤抖着手,轻轻扒开周围的泥土,将那几个块茎完整地取了出来,捧在手里,分量十足!
“此物,名为‘甘薯’,亦可称‘红薯’。”
刘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解释道,“其果实便生长于地下,耐旱耐瘠,产量极高。”
他又指向旁边那片低矮的植株:“那边,名为‘马铃薯’,俗称‘土豆’,果实同样生于地下。”
“快!
快挖开那边看看!”
诸葛瞻也按捺不住,急声吩咐。
另一名老农赶紧跑到马铃薯田里,挥动锄头。
当泥土被翻开,露出底下一个个或圆或椭、黄白色、沾满泥土的块茎时,现场再次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些土豆的个头和数量,同样远超众人的想象!
“计量!
立刻计量!”
刘谌命令道。
庄头连忙带着人,拿着标准的斗、斛等量器,开始小心翼翼地收获这两片试验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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