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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航的电话像一记警钟，让林烨从省城归来的兴奋中迅速冷静下来。
宏图集团——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他连夜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得到的信息让他心惊：这是一家资产过亿的跨省企业，业务涉及地产、贸易等多个领域，在政商两界人脉深厚。
第二天一早，林烨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当他说出宏图集团可能介入东风服装厂改制时，赵小军第一个跳起来：
“资产过亿？那我们怎么争？”
连一向沉稳的张大壮也皱紧眉头：“老板，这就像小鱼要和大鲸鱼抢食啊。”
林烨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向财务：“我们能动用的资金最大限额是多少？”
会计很快报出一个数字：算上所有流动资金和可抵押资产，最多能凑出八十万。
这个数字在小城己算巨款，但在宏图集团面前，不值一提。
“不是只有资金一个维度。”
林烨在白板上写下“资金”
、“方案”
、“本地优势”
三个词，“我们要发挥自己的长处。”
会后，林烨亲自带队调研东风服装厂。
这家有三十年历史的老厂比他想象的更破败：车间里，大部分缝纫机闲置着，只有少数工人在生产劳保手套；仓库里堆满了过时的布料，散发着霉味；最令人痛心的是那些老师傅，手艺精湛却无用武之地。
“最多时这里有一千多名工人，现在只剩一百多人了。”
老厂长陪着林烨巡视，语气凄凉，“年轻人都南下打工了，留下的都是拖家带口走不了的。”
在厂区深处，林烨发现了几排闲置的仓库和一片长满荒草的空地。
老厂长说，那是计划经济时代为扩大生产预留的，后来项目下马，就一首荒废着。
“这块地有多大？”
“差不多二十亩。”
林烨心中一动。
二十亩荒地，在即将发展的城东区域，这可能是比工厂本身更有价值的资产。
调研途中，林烨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始终在不远处跟着。
当他看过去时，轿车迅速驶离。
这不是巧合。
果然，下午回到办公室，他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林总是吗？我是宏图集团投资部的，听说贵公司对东风厂感兴趣。
这个项目我们集团势在必得，希望贵公司慎重考虑，不要做无谓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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