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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眼睛缓缓睁开。
看守的刀疤抖了抖，蹲下来拍他脸：“狗剩？真活了？”
“我……我看见阎王爷了。”
狗剩声音发颤，“他说有个拿笛子的神仙把我抢回来了。”
李云飞收起银针，吹了吹针尖的血珠：“神仙？我就是个走方郎中。”
他余光瞥见刀疤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又不动声色地塞回去，“不过看在你们玄先生的面子上，这诊金……”
“得嘞！”
刀疤笑得见牙不见眼，“您老跟我来，玄先生说了，有本事的人得睡上房！”
深夜的青莲堂静得能听见沙粒打在窗纸上的声音。
李云飞蜷在梁上，借着月光翻着账册——每月十五，玄机殿会往青莲堂送三箱“灵音石”
，备注栏里清一色写着“祭”
。
他指尖划过“祭”
字，突然听见院外传来清越的剑鸣。
是无言。
李云飞翻身跃下，青竹笛在掌心凝成冷硬的竹节。
他记得这个天机门执法使，上月九灵盟大会上，对方的剑曾贴着他耳垂削断过房梁。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屏住呼吸，脚尖点着廊下的灯笼绳荡到后墙，落地时带起一片沙响。
“站住。”
冷冽的剑气从背后袭来。
李云飞旋身避开，笛尾点在对方剑脊上——是“逍遥步”
的“穿花”
式。
无言的剑势一顿，月光下，他看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步法，像极了当年那个执笛的白衣人。
机会！
李云飞借着力道撞开侧边的偏门，密道的霉味扑面而来。
他摸出火折子，只见墙上刻满盘结的符文，越往深处走，青竹笛在袖中震得越厉害。
终于，在最里间的石室内，他看见了那面灵音锁——整块黑玉雕成，表面浮着淡青色的光纹，像极了苏青竹教他认过的“封魂阵”
。
“嗡——”
青竹笛突然从袖中窜出，稳稳贴在灵音锁上。
李云飞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九灵坛上，白衣男子执笛而立，身后是铺天盖地的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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