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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碑中倒映出的，不再是花千骨的身影，而是一株树的影子！
那树并非实体，仿佛由纯粹的光与智慧凝聚而成，枝叶婆娑，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蕴含着一个世界，一种道理。
树干挺拔，根系深扎于虚无，树冠却探入冥冥不可知之境。
整棵树散发着宁静、祥和、洞彻一切的光辉！
菩提树！
智慧之树！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道温和、慈祥，仿佛能洗涤一切烦恼的意念，自菩提树影中传出，首接响彻在花千骨的心湖深处。
“痴儿，汝既见菩提，可知何为真我？何为混沌？何为天道？”
花千骨心神剧震，这意念并非攻击，而是一种首指本心的拷问！
仿佛一位智慧长者，在引导迷途的晚辈。
她凝神静气，以心念回应：“真我即本心，混沌为源初，天道乃规则。”
“规则束缚源初，本心何存？”
那意念追问。
“破规则，显源初，守本心。”
花千骨答得干脆。
“破而后立，立为何物？岂非又生新规则，再缚后来人？”
“……”
花千骨沉默。
这是一个循环的悖论。
她欲打破旧天道，建立新秩序，但这新秩序本身，是否又会成为新的枷锁？
“规则非目的，乃手段。”
花千骨思索良久，缓缓道，“混沌之道，在于‘易’与‘变’，在于赋予众生无限可能。
我所立之秩序，非为永恒禁锢，而是奠定基石，引导向善，最终目的，是让众生皆有力量与智慧，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规则，走向真正的自由。
秩序本身，亦应在混沌的包容下，不断演化，生生不息。”
这番回答，融入了她刚刚领悟的佛家“无常”
与“无我”
的智慧，也坚持了她混沌本源的“变化”
与“包容”
核心。
那菩提树影沉默了片刻，继而散发出更加明亮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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