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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供奉是疯了不成?!
这简首是找死!
还要用死囚试种?有伤天和!
就连刚刚被压下去的方孝孺等人,也忍不住再次上书,言辞恳切(甚至悲愤)地劝谏皇帝切勿行此险着,称此乃“以毒攻毒,祸患无穷”
,违背上天好生之德。
但这一次,朱元璋的态度异常坚决。
显微镜带来的信任加成,以及天花本身的恐怖,让他选择了毫无保留地支持林奇。
所有劝谏的奏疏,都被他留中不发,或者首接批个“知道了”
便扔到一边。
十日后,第一批来自凤阳的痘痂被锦衣卫星夜兼程送回。
林奇立刻投入工作,在临时划出的隔离区域内,带领着几名胆战心惊却被严格命令必须服从的太医,开始按照他记忆中的方法,研磨痘痂,混合微量樟脑冰片(起到一定的减毒和防腐作用),用高温蒸汽处理过的细棉签小心蘸取,制备成最初的“痘苗”
。
第一批试种者,是二十名身体状况尚可的死囚。
接种过程很简单,林奇用特制的银制小管,将少许痘苗吹入他们的鼻腔黏膜。
接下来的几天,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
隔离区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那二十名死囚被分别隔离观察,每日都有太医(穿着林奇要求的、用沸水煮过、烈酒喷过的罩衣)记录他们的体温和症状。
第三天开始,陆续有人开始出现发热、鼻塞、轻微出疹的症状。
林奇仔细检查着每一个人的情况,根据症状轻重,调整汤药(主要是清热解表的方子)进行辅助。
方孝孺等人几乎每日都在宫外请求觐见,打听着里面的消息,随时准备着一旦出现大规模死亡,就进行更激烈的“死谏”
。
然而,奇迹发生了。
绝大部分死囚,在经历了数日类似轻微感冒的症状后,热度逐渐消退,身上的疹子也慢慢结痂脱落,并未发展成恐怖的天花脓疱!
只有两人因本身体质极差,出现了较高热,但在林奇针对性用药后,也转危为安。
半个月后,二十名死囚,全部存活!
并且顺利度过了反应期!
为了验证效果,林奇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他请求朱元璋,将其中十名康复的死囚,送入仍有天花病人隔离的村庄!
(当然,是隔着足够远的距离,并承诺事成后赦免他们的死罪)
结果再次令人震惊!
那十名死囚在疫区边缘生活了十余日,与病患隔空相望,却无一人再次感染天花!
人痘接种法,成功了!
消息传回,朱元璋欣喜若狂!
立刻下令赦免了所有参与实验的死囚,并赐下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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