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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驱车跟在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后面，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重的闷响。
车窗外的街景在飞速倒退，阳光明明洒在路面上，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灰色的滤镜笼罩。
陈默在副驾驶座上，眼神里满是惊恐和茫然，他时不时抬手摸向自己的左手腕，那里的红痕还在，像是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
“林砚，我们……我们真的要跟着他吗？”
陈默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起来……太奇怪了。”
我没有回头，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道灰色的背影，“我们没有选择。
那个符号、那块表，还有老厂长的话，都指向他。
如果想弄清楚这一切，就必须跟着他。”
我的声音很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便利店的玻璃门在男人身后缓缓合上，门上的风铃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却没有丝毫清脆感，反而像是生锈的铁片相互摩擦。
我把车停在便利店斜对面的路边，和陈默一起下了车。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潮湿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闻得我胃里一阵翻涌。
走进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货架上，却驱散不了我心头的寒意。
那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收银台前，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正在和收银员说着什么。
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我能看到她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恐惧。
我和陈默尽量放轻脚步，走到货架的另一侧，偷偷观察着。
男人的声音很低，我只能隐约听到几个词：“时间……碎片……老厂长……”
突然，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
我和陈默赶紧低下头，假装在挑选货架上的零食。
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过了几秒，没听到什么动静，我们才悄悄抬起头，却发现男人己经不见了。
“人呢？”
陈默压低声音，满脸的惊慌失措。
我迅速扫视了一圈便利店，收银台前没有，货架间也没有，连卫生间的方向都静悄悄的。
“走了？”
我皱起眉头，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广播突然响了，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然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欢迎光临‘时间补给站’，请领取您的时间凭证。”
话音刚落，收银台上的打印机“滋滋”
作响，吐出一张小票。
收银员女孩吓得脸色惨白，指着小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走过去拿起小票，上面印着的不是商品清单，而是一个熟悉的符号——圆圈套着三角形，符号下方写着一行字：“前往江城博物馆，307号展柜，时间：7月13日上午9点07分。”
“又是307！”
陈默凑过来看了一眼小票，失声喊道。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便利店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其他几个零星的顾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赶紧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别激动。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像濒死之人的呼吸。
货架上的商品标签开始扭曲变形，原本印着“薯片”
“巧克力”
的标签，渐渐变成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和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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