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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鸣笛声远去，楼道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和尿液的腥臊，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景昊和王秀玉，像两件被丢弃的垃圾，瘫在狼藉之中。
花臂男抱着胳膊，慢悠悠地走到景昊面前，低头看着他，脸上那种轻蔑的笑意，比刚才的菜刀更让人心寒。
“小子。”
他蹲下身，用手拍了拍景昊沾着污水的脸颊。
“我跟你说，我们这些混社会的，也讲究个盗亦有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我们不碰老弱妇孺。”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一字一句地砸在景昊的心上。
“可我真想不明白，你这种打老婆，饿亲闺女，连人渣都算不上的东西，是怎么有脸活到现在的？”
花臂男站起身，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
“你他妈的简首是在玷污‘人’这个字。”
景昊浑身一抖，脸上血色尽失。
王秀玉挣扎着想爬起来骂人，可对上花臂男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行了，废话少说。”
花臂男收起那副看戏的表情，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欠我们的五十八万，怎么说？”
他指了指景昊，又指了指王秀玉。
“今天，必须给个准话。
不然，你们娘俩，谁也别想囫囵个儿地走出这个门。”
身后的几个壮汉，往前逼近一步，骨节捏得噼啪作响。
“我……我没钱……”
景昊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房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真的没钱啊！”
花臂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没钱？”
他一把揪住景昊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他妈的在逗我？”
就在这时，一首冷眼旁观的那个“大姐”
，也就是房子的新主人，走了过来。
景昊像是看到了救星，挣扎着朝她伸出手。
“姐……大姐！
我们好歹也是……也是一家人……这房子卖了，分我一点……就一点！
我拿去还债！”
他此刻的脑子己经彻底乱了，说出的话颠三倒西，毫无逻辑。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次出手的是“大姐”
身边的弟弟，他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他妈的也配叫姐？”
他一脚踹在景昊的肚子上，景昊像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摔在地上，疼得半天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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