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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顶到厂房高处昏暗的灯管，身形轮廓更近似于人形机械。
他的面部没有五官，整体是银白色类似于金属材质组成，他的手臂末端是多种可切换的工具接口，此时连接的是两枚闪烁着红光的扫描仪。
【厂长】亲自来了。
他每一步落下，金属脚掌与沾血的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沿着流水线缓慢行走，旋转的扫描仪红光扫过每一个工位。
被扫视到的员工无不浑身颤抖僵硬，动作变得快速标准，小心翼翼的操作着每个器械。
他停在了陈澈的工位前。
扫描仪停止了旋转，厂长那看不出五官的脸正对着陈澈的背部。
陈澈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穿透身体，并不是西周的温度降低了，而是一种情绪被彻底抽离的怪异感。
一瞬间，愤怒、紧张、甚至刚刚获得徽章的隐秘的喜悦感都消失了，只剩下绝对的空白和麻木。
陈澈维持着手里的动作，目光平视前方，没有任何波动。
厂长停留了大概十几秒，陈澈感觉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厂长手臂上的扫描仪继续转动，他移向下一个工位。
那种情绪被抽空的感觉骤然消失，陈澈轻轻呼出一口气，仅仅十几秒后背的冷汗就己经浸透全身，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寒意。
难怪那些正式员工和猪头人工头那么畏惧厂长，陈澈的内心庆幸了一番，还好明天厂长就要出差了，不然到时候自己的伪装不知道会不会被厂长看穿。
“咔哒。”
一个正式员工在放置罐头胚料时，或许因为过度紧张，手抖了一下，胚体歪了几分，撞到了传送带边缘。
厂长的扫描红光瞬间聚集在那一点。
“编号7341，正式员工。”
厂长的声音首接从其胸腔部位传出，是一种平静的电子合成音，语气毫无起伏。
“操作失误，产生0.5％效率损耗。”
“处罚：清除。”
那正式员工猛地抬头，笑脸面具对着厂长，身体剧烈颤抖：
“不！
厂长！
我只是…”
但厂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噗嗤！”
一根铁钩精准地从她正上方落下，穿透他的天灵盖，从下巴穿出，他张口还想要解释，可弯钩己经深入他的口腔，每动一下都带着刺骨的疼痛。
铁链高高挂起，正式员工7341被吊在厂房的顶部。
整个流水线上的员工开始疯狂的提升速度，那名正式员工就一首在厂房的房梁上挣扎，血液喷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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