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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险了！”
陈骁还是试图劝阻。
“留在哪里不危险呢？”
苏清桐反问，“既然己经卷进来，与其在这里被动等待，不如参与其中，更能掌控局面。
放心，我不会拖后腿。”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急救包和一支钢笔式的小手电筒，动作利落，表明了她的决心。
小何也怯怯地举了举手：“我……我可以帮苏医生拿东西，还能在外面……望风。”
最终，计划敲定：老猫先行探路，摸清巡逻规律；陈骁、沈砚初、苏清桐三人趁夜色从通风口潜入；小何留在实验室接应。
子夜时分，上海滩笼罩在沉寂与黑暗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远处赌场、舞厅隐约的喧嚣。
漱石斋所在的街道格外寂静，巡警的身影在街角晃过，手电筒的光柱有气无力地扫过紧闭的店门。
老猫如同真正的夜猫子，无声无息地溜回来，低声道：“前后门各两人，半小时交叉巡逻一次。
中间有大概十分钟的空档。
通风口那边没人注意，快！”
三人借着建筑物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摸到后墙。
拨开厚厚的爬山虎，那个锈迹斑斑的铸铁通风口露了出来。
沈砚初用匕首撬开固定的卡扣，陈骁用力将有些变形的百叶窗板掰开一个足够人钻入的缝隙，一股陈年灰尘和霉味涌出。
“我先进。”
陈骁压低声音，率先侧身，艰难地挤了进去。
其次是沈砚初，他身材更清瘦一些，反而容易些。
最后是苏清桐，陈骁和沈砚初在里面接应，拉着她的手臂，帮她小心地穿过狭窄的洞口。
通风口内侧果然堆满了破旧的箱笼和废弃家具，几乎将通道堵死。
三人费了好大劲才清出一条路，踏入漱石斋幽暗潮湿的地下室。
熟悉的、属于家的气息混合着灰尘和劫后的死寂扑面而来，让沈砚初鼻尖一酸。
他们没有时间感伤，凭借记忆，蹑手蹑脚地沿着狭窄的木楼梯向上，来到一楼店面。
店内一片狼藉，博古架倾倒，瓷器碎片满地，窗户用木板临时钉着，月光从缝隙透进，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砚初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凉，径首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父亲的书房就在上面。
书房的门虚掩着。
推开门的瞬间，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书房显然被人翻动过，书籍、卷轴散落一地。
沈砚初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到原本悬挂《郑和航海图》的那面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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