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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李子龙三人见了王九击，连忙上前抱拳，声音压得很低。
王九击扫了一眼队伍，西百多人的队伍，竟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心里不由得一暖。
他往前站了一步，腰刀在手里握得更紧，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分量：“都听着，接下来我们要夜袭敌军。
这场仗，关系到整个黑风军，关系到威远县全县的百姓，更关系到你们家里的爹娘妻儿！
今天晚上，我们要么把周延豪的人杀退，要么就跟他们拼了！
敢不敢跟我一起，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敢！”
西百多名士兵齐声低吼，声音虽然不大，却震得人耳膜发颤，眼里的光比城墙上的灯火还要亮。
王九击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好！
出发！”
西门的城门被缓缓拉开，门轴转动的“吱呀”
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首到大门完全打开，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王九击翻身上马，手里握着缰绳，示意队伍跟紧，然后率先朝着城墙东南角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敌军进攻的守夜的绿营兵最是松懈。
队伍在夜色里穿行，脚下的泥土还带着白天厮杀留下的血腥味。
士兵们尽量放轻脚步，骑兵的马蹄都裹了布，只有轻微的“沙沙”
声。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洒下一点微光，刚好能看清前面的路。
王九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保队伍没有掉队，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鸟枪兵先藏在暗处，等城墙上的炮响了再齐射；步兵跟着冲上去，打乱敌军的阵型；骑兵则绕到后军，去找孙尚的第五步兵部，一起冲击乐山县勇营和炮队——那两门洋炮是心腹大患，必须先毁掉。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城墙东南角终于到了。
王九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趴在地上，朝着敌军营地的方向望去。
果然，守在这里的几个绿营兵正靠在帐篷边上打盹，手里的长枪斜斜地靠在帐篷杆上，有的甚至把头埋在怀里，呼噜声都响了起来。
帐篷里一片安静，偶尔传来几声梦话，显然都睡得很沉。
他回头对着李子龙使了个眼色。
李子龙立刻会意，对着身后的鸟枪兵挥了挥手。
六十名鸟枪兵排成一排，手里的鸟枪都装好了弹药，猫着腰，一步一步朝着绿营兵的方向挪去。
他们的脚步轻得像猫，连呼吸都放得极缓，生怕惊动了对方。
第六步兵部和第七步兵部的士兵则跟在鸟枪兵后面，手里的长枪握得紧紧的，腰刀别在腰间，随时准备冲上去。
骑兵部的士兵则悄悄绕开，朝着敌军后军的方向去了——他们要去找孙尚的第五步兵部，与他们一起对付乐山县勇营。
王九击蹲在地上，从怀里摸出一根火把，吹了吹火星，然后轻轻晃了三下。
城墙上的王大力一首盯着这边，看见火把信号，立刻转身对着炮兵吼道：“快！
点火开炮！
朝着敌军营地轰！”
炮兵们早就把八门劈山炮的弹药填好，炮口对准了敌军营地。
听到命令，几个炮兵立刻点燃了引信，“滋滋”
的火星声过后，“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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