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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晚缓缓起身，缓缓举起。
刘泽然勾了勾嘴角，他笑了，皮笑肉不笑。
视线里，两人的杯子越来越近，酒液颤抖着，涩感如同她眼角般，颤动越发浓重。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心跳碾出耳鸣。
如预想般的清脆一声发生了。
却是更为浓重、爆裂、意料之外。
——砰！
他手里的高脚杯摔了。
就只是松开手，任由其直直坠落。
宋晚晚瞳孔骤缩，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想后退，身后又被李静楠推了把，只能矗在原地。
酒液溅的到处都是，那盘虾球早已惨不忍睹。
刘泽然嘴角依旧勾着，胸腔毫无起伏，鲜红色的液体如血般挂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沿着肌理缓缓下坠，露出紧绷着的筋骨。
纯黑的瞳孔却只看着她，冷、硬、置身事外。
李静楠已经反应过来打着哈哈。
他一字一句道，“抱歉，我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细碎的水珠还挂在臂侧，从他指尖掉到自己腕侧，似乎要顺着这样的脉络不断探行，绑在一起。
像红线。
从你，到我。
他眼中却是比这样的线、酒液更为浓重的色彩，仿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一捧鲜血，所以知道、懂得、对于她的下一步毫不意外。
甚至主动道，“你要不要去问服务员看看有没有衣物清洗剂。”
凉意不断蔓延。
几个大人又开始打圆场，她低低道了声谢谢后朝前走，一颗心上下狂跳。
但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身后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宋晚晚微微侧头，看见的也只是刘泽然那张冷淡沉默的脸。
-
出来了，她就没打算回去。
这顿饭于她而言真的吃不下去了，宋晚晚也不想再回去，径直往外跑。
晚风，苦楚，阵痛。
想去买点东西，买什么都好。
可又忍不住觉得怎么总是这样，总是要花点钱，总是要付出些什么，才能换来心情的好转。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永远都开着门，蓝白蓝白的灯光，欢迎铃一声又一声。
不过刚走到门口，就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隔着灯光、一尘不染的玻璃、整整齐齐摆放着的货架，陈兆正站在那儿，拿了盒饭，像是在研究保质期。
她低下头就想走，可店门口的感应总是那么灵敏，欢迎铃已经响起来了。
宋晚晚立马转身。
“诶。”
“那个……”
“宋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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