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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幻象，可那笑容太真，那语气太熟，连阳光洒在她发梢的光泽都分毫不差。
他的手不由自主伸向腰间刀柄，却又停住。
“娘……”
他轻声道，“您早就死了。”
妇人依旧笑着：“死？我只是去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你以为我是被天雷劈死的吗？不，我是被人活生生抽走了命源。
他们怕我说出真相，怕你知道自己是谁。”
杨戬闭眼，再睁时天目全开，赤金光芒扫过整个空间。
幻象崩塌，桃花化灰，庭院消散，恢复成冰冷石道。
“心狱劫，破。”
他冷冷道。
女子静静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你比我想象中坚强。”
“因为你还不够狠。”
杨戬盯着她，“若真想试我，该让我看见瑶姬死在我怀里，或是梅山兄弟一个个背叛我。
这才叫‘心狱’。”
女子沉默片刻，终是叹息：“或许……我不忍。”
前行百步，前方豁然开朗，是一座巨大的穹顶殿堂。
殿中央悬浮着一卷古卷，通体由不知名金属铸成，表面铭刻无数流动符文，宛如活物游走。
其上四个大字熠熠生辉：**先天神谱**。
“这就是一切的答案。”
女子仰望神谱，声音颤抖，“你母亲拼死守护的东西，记载了至圣血脉的起源、混沌之门的开启方式，以及……天帝真正的目的。”
杨戬缓步上前，正欲伸手取卷，忽然天顶震动，一道金色锁链自虚空中垂落，缠绕神谱外围，形成七重封印。
“迟了。”
女子脸色骤变，“他们察觉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阵阵闷响，像是万千铁蹄踏雪而来。
紧接着，七道黑影破风而入，落地成列??正是梅山六兄弟，外加一名蒙面神将！
袁洪双眼赤红，额头浮现诡异符印，嘶哑开口：“二郎……跟我回去……否则……杀你。”
杨戬心头剧震：“你们……真的被控制了！”
“不只是他们。”
女子急声道，“整个昆仑墟正在被外力侵蚀。
看天上！”
杨戬抬头，只见原本封闭的穹顶竟裂开一道缝隙，九霄之上乌云翻滚，隐约可见一座浮空宫殿轮廓??兜率宫！
而那宫门前，太上老君手持拂尘，目光冷峻，正以八卦炉为引，催动某种禁忌阵法。
“蚀心阵全面启动！”
女子咬牙，“他们在用傀儡印反向追溯你的神识坐标，只要再过一刻钟，你就会被强行召回凌霄殿，彻底沦为天帝的提线木偶！”
杨戬死死盯着那神谱，距离不过十丈，却如天涯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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