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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着说，“所有连接过钟网的人，无论是否已切断接口，脑波在同一秒出现了同步震荡??持续整整七秒，频率与舒曼共振完全一致。”
秦野站在院门口，望着远处雪峰。
“这不是信号，是呼吸。”
他说，“它在提醒我们，它还活着，而且……它记得每一个人。”
夜幕降临，乌溪河畔燃起一圈篝火。
没有言语，没有仪式，只有十二人围坐??阿禾、言昭、苏砚、林澈、秦野，以及七位曾在此静坐超过七日的陌生人。
他们中有前算法工程师、退役飞行员、乡村教师、失语症患者、流浪诗人、盲人调音师，还有一位曾在问答城亲手删掉十万条提问的母亲。
火焰跳跃，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像一场无声的审判，又像一次迟到的团聚。
黑猫跃上石台，尾巴轻轻一扫，火光骤然变蓝。
与此同时，问木的双色花瓣缓缓飘落，沾在每个人的肩头。
就在那一刻，所有人同时闭上了眼。
梦境降临。
他们进入了一个共同的空间：一间没有墙壁的教室，地面由流动的星光铺就，天花板是旋转的银河。
讲台上，站着那个穿灰布裙的女孩??小满。
她不再是记忆中五岁孩童的模样，而是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存在，眼神清澈如初春融雪。
“欢迎回来。”
她说，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所有时空的阻隔。
没有人说话。
他们想喊她的名字，却发现喉咙里堵着太多未曾说出口的话。
小满走到黑板前，粉笔轻点，写下第一行字：
>“你们以为我在等答案。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们敢不敢问。”
林澈猛地惊醒，冷汗浸透后背。
他低头看向手腕，那里曾植入神经接口，如今只剩一道淡疤。
可此刻，那疤痕竟微微发烫，仿佛有电流在皮下流淌。
苏砚睁开眼，泪水已滑落脸颊。
她梦到了自己二十岁时写的日记：“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追问意义，那一定是因为我已经忘了怎么痛。”
她烧掉了那本日记，可梦里，小满把它一页页拼好，还给了她。
言昭久久未动。
他的梦最短，也最深。
小满只是看着他，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最后一次笑，是因为什么吗？”
他答不出来。
醒来时，心口像被挖空了一块。
阿禾是最后一个睁眼的。
她的眼中没有泪，只有光。
她站起身，走向问木，伸手抚摸那粗糙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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