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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还真是......讽刺。
陈白芷闭了闭眼，将胸口那点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别看了，陈白芷，没什么好看的。
又等了几分钟，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她有些烦躁地抿了抿唇。
终于，一辆空车亮着灯驶了过来。
她立刻招手，拉开车门，对司机报了枫华公寓的地址，坐进车里后，再没往御膳房的方向看一眼。
而此刻，御膳房私厨的牡丹包厢内，气氛却远不如柳筱预想的那般热烈。
徐墨怀坐在紫檀木的餐桌边，面前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都是御膳房的招牌，此刻却半点食欲也无。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照片。
照片上的陈白芷，和顾廷之并肩而行时，眉眼间露出的轻松，却是他从未在她面对自己时见过的。
她和顾廷之在一起，似乎......很自在。
为什么？为什么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不是冷言冷语，就是刻意疏离？
柳筱自然察觉到了徐墨怀的敷衍，但她毫不在意，甚至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了几分。
只要他人在这里，坐在自己对面，就够了。
这就代表着，陈白芷输了。
“墨怀，”
她柔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喜悦，“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陪我过生日。”
她微微低头，肩膀轻轻抽动了一下，再抬起头时，眼眶已经红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就那么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
“我真的......真的很感动。”
徐墨怀被她的声音拉回思绪，蹙眉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底却是一阵莫名的烦躁。
柳筱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她的表演：“这......这也许是你陪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她用手背轻轻拭去泪水，语气带着颤抖：“以后......我也不知道约翰那边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抬起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徐墨怀，拿起了桌上的红酒，姿态优雅地替他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喝一杯？就当是......为了过去。”
她将酒杯轻轻推到他面前，语气带着恳求。
徐墨怀心头那股无名火正烧得旺，柳筱这杯酒递过来，倒像是给他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接过来，仰头就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灼烧感，却半点没浇熄他心里的火，反而勾起了酒瘾。
他干脆夺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一杯。
柳筱看着徐墨怀一杯接一杯地猛灌，却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自己的酒杯。
她要的就是他失控，但她自己得清醒。
“墨怀，”
她柔柔地开口，声音里带着算计，“我下个星期，要去领一个很有代表性的奖，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徐墨怀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猩红的眸子抬起来看她，刚想张口说点什么......
柳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开了口，语气放得更软：“本来是不想麻烦你的，可这个奖项是在米国那边颁发......”
她说到这里，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一个人过去，万一......万一约翰他......我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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