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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是在询问。
nbsp;nbsp;nbsp;nbsp;漫长的安静过后，好像四周被抽至真空而形成的绝对安静过后。
nbsp;nbsp;nbsp;nbsp;黄瑶松开了手，脱力地向下滑去，瘫跪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眼泪喷涌而出，她大张着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该说些什么？指责唐小虎？指责高启强？说背叛的吴铎是罪有应得？
nbsp;nbsp;nbsp;nbsp;正因她什么都说不出口，上天就索性剥夺了她的声带。
nbsp;nbsp;nbsp;nbsp;她无声地恸哭，哭喊被禁锢在喉咙中，仿佛形成实体，阻塞了她的气道。
nbsp;nbsp;nbsp;nbsp;她好像躺在土坑里，四方的天幕中，一铲一铲的土纷纷扬扬落下，压在她的胸口。
nbsp;nbsp;nbsp;nbsp;她无法呼吸，只能徒劳地张开嘴，但张到最大也无济于事。
nbsp;nbsp;nbsp;nbsp;“瑶瑶！
瑶瑶你冷静一下！”
nbsp;nbsp;nbsp;nbsp;唐小虎的声音分明就在头顶，却好似远在天边。
nbsp;nbsp;nbsp;nbsp;她跪在地上开始呕吐，完全停不下来。
她的胃里没有什么食物，便开始吐胃酸，胃酸也吐净了，便开始吐夹着鲜血的胆汁。
nbsp;nbsp;nbsp;nbsp;她的内脏好似被搅成碎片，全从嘴里吐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很快，她身体内部就空了。
她变得尤其轻盈，她好像飞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听见唐小虎慌张地喊人，她听见四周脚步声丛丛，她看见陈书婷和高启强担心至慌乱的眼神。
nbsp;nbsp;nbsp;nbsp;他们想把她带走，他们想把她的虎叔带回到地狱去。
nbsp;nbsp;nbsp;nbsp;她不干，她决不答应。
nbsp;nbsp;nbsp;nbsp;她死命地抓住他的衬衫，指甲劈开断裂，关节僵硬麻木，她都不觉得疼。
nbsp;nbsp;nbsp;nbsp;“瑶瑶你先放开，回房间再说。”
nbsp;nbsp;nbsp;nbsp;“不走不走，你虎叔不走。”
nbsp;nbsp;nbsp;nbsp;“行了，让她拉着吧，小虎你跟她一起上去。”
nbsp;nbsp;nbsp;nbsp;吐得干净了，也哭得干净了。
nbsp;nbsp;nbsp;nbsp;黄瑶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挣脱开所有人，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到了唐小虎脸上。
nbsp;nbsp;nbsp;nbsp;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吓傻了，就连最靠得住的陈书婷也愣住了。
nbsp;nbsp;nbsp;nbsp;但这一巴掌好像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她身体一软向前瘫倒。
nbsp;nbsp;nbsp;nbsp;唐小虎将她拦腰接住，搂在怀里。
nbsp;nbsp;nbsp;nbsp;她的双脚一点力量都没有，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唐小虎双手圈在她的腋下，向上一提，让她完全靠进自己怀里。
nbsp;nbsp;nbsp;nbsp;只听她终于开口了，嗓音却沙哑到像是别人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她说：“我谁都救不了，想救的人一个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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