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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权力,从来不在纸上。”
他轻声道,“而在人心如何被点燃。”
与此同时,沈明臣府邸内,灯火通明。
玄寂已出发北上寻访李守义,而沈明臣独自坐于书房,面前摆着三件东西:一是那封未曾启封的“遗诏真本”
,二是从清虚观死士带回的佛经??正是被调包的炸药包所换之物,三是柳含烟早年留在宫中的画像,画中女子素衣执莲,眼神冷冽如霜。
他翻开佛经,逐页检视,终于在《金刚经》第七品夹层中发现一行极小的墨字:
>“心若着相,即是非相;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大人执于形迹,恐误大事。”
沈明臣瞳孔骤缩。
他知道这是柳含烟留给他的警示??她早已识破他的布局,也明白他试图借“证人”
否定朱允熙身份的计划。
更可怕的是,她清楚地告诉他:你执着于真假,却忘了真正的敌人不是血脉,而是人心的转向。
“难道……我真的错了?”
他喃喃自语。
窗外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劈下,正中庭院古槐,树干应声断裂。
就在那一瞬,家仆慌忙来报:“老爷!
鸡足山来的五位老仆,昨夜失踪!
船户说有人用重金买通他们离开客栈,至今不知去向!”
沈明臣猛地站起,脸色铁青。
他知道,这是朱允熙动手了。
不仅清除了可能揭穿其身份的证人,还以温和手段让他们远离是非??既避免激起士林公愤,又彻底瓦解了他的最后防线。
“好一个温水煮蛙……”
他咬牙切齿,“他不是要对抗我,他是要让我自己放弃信念。”
他转身取出“遗诏真本”
,欲拆开封泥,却又迟疑。
倘若打开,发现内容与预期不符怎么办?倘若朱允熙早已调包,甚至让这份“真诏”
也成为他登基的工具呢?
他不能赌。
最终,他将诏书重新锁入地库,召来亲信幕僚,下令道:“立即联络扬州、杭州、南昌三地巡抚,命其集结兵马,以‘防备海寇’为名屯兵城外。
另派细作混入九莲教,查明其核心成员名单。
一旦祭天当日出现异动,立刻封锁全城,格杀勿论。”
他又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加盖私印,交予心腹:“送往福建,找郑家旧部。
就说……我可以助他们重掌闽浙海运,条件只有一个:中秋之夜,不得让陈豹一兵一卒踏入江宁。”
布置完毕,他仰望夜空,只见紫微星黯淡无光,周围群星躁动,似有变局将临。
“我不是输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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