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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等待？你是说凶手为了等待而杀人？谢姑娘，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姜曲不解。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并不驳斥：“院厨姑娘在范家书院门口等候秦家公子，日日等夜夜等，等到了秦公子娶亲的消息犹不相信，最后等到了秦公子的尸体。
落败人家的孤女，在小房子里等候她的未婚夫上官公子来娶她，孤苦伶仃直到病死，也没等到那个曾经海誓山盟的人。”
她的视线转向叶芹儿，眼眸中不自觉露了怜惜，“芹儿姑娘，送夫君远赴华京，在渡口旁卖豆腐营生，期望有朝一日能看到夫君归来的船，一等几年，却只等来夫君攀龙附凤的消息。
芹儿姑娘的‘等’没有施暴人，却有不知死活的恶霸主动送上门。”
nbsp;nbsp;nbsp;nbsp;范统苍白着脸道：“按照谢姑娘的说法，我儿被杀是因为没有赴约，让人在渡口白白等待。
可其他几个死者分明是因为辜负了他人才被杀啊，为何我儿只爽约一次，便丢掉性命？！”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摇头：“‘等’只是一个开始杀戮的引子，或许杀到第三人时，凶手才发现她真正想杀的，其实是世间所有轻视女子的人吧。
这些人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欺辱没有家世、无依无靠、身如浮萍只能任人宰割的可怜姑娘，来获取高高在上的成就感，可笑，可悲。”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的声音像是极北的冷风，沾染着无法驱散的寒意，侵袭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叶芹儿低着头看不见神情，虞三娘明明在笑，眼神却有恨意，鸢尾似乎想到了石佛窟里的姑娘们，发出一声叹息。
nbsp;nbsp;nbsp;nbsp;而男人们，除了不解，只剩愤怒。
nbsp;nbsp;nbsp;nbsp;范统泪流满面：“不过是个奴婢，怎能敌我儿性命！”
nbsp;nbsp;nbsp;nbsp;“就只有你儿是爹生娘养的人，那些姑娘们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儿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你当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就比那些靠自己双手，努力生活的姑娘们尊贵？”
nbsp;nbsp;nbsp;nbsp;范统拍着桌子站起身，手指指着屋顶的方向，怒目而斥：“自古一向如此！”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分毫不让：“一向如此就是对的吗！”
nbsp;nbsp;nbsp;nbsp;范统指着她，手指颤抖，说不出话。
谢汐楼冷笑着，讥讽之意明显。
nbsp;nbsp;nbsp;nbsp;若论身份尊贵，她曾是沈家女，甚至是皇帝未过门的皇后，又有几个人能比她尊贵？可这尊贵皆浮于表面，是她的家世所给予的，她被架在那高台上供众人瞻仰，内心却空虚到快要死去。
nbsp;nbsp;nbsp;nbsp;这种尊贵，算什么尊贵？
nbsp;nbsp;nbsp;nbsp;真正的尊贵，当是自尊自爱，自食其力，无论是身或心都随自己的意愿而活，靠双手双脚去想去的地方，没有禁锢只有无限自由。
nbsp;nbsp;nbsp;nbsp;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姜曲忙不迭站起身打圆场：“范兄莫急，谢姑娘还未说凶手是谁，不若先坐下来，听谢姑娘将一切讲完？”
nbsp;nbsp;nbsp;nbsp;范统胸口剧烈起伏，还想说什么，姜曲摇摇头，示意他看陆回的方向。
陆回笑意盈盈，看不出别的情绪，落在姜曲眼中就是对谢汐楼的默认和纵容。
nbsp;nbsp;nbsp;nbsp;琰王殿下正宠爱谢姑娘，对她的话毫无斥责的意思，一味听之任之，这种情况下，哪里轮得到他们说话？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稳下心绪，继续说道：“我刚刚说的，是对四位死者被杀害原因的推测，下面要说的，是对凶手作案手法的推测。
凶手至少有两人，其一为女性，其二为男性，还是一个从宫中出来的人。
如此推断的依据有二，第一，四名死者皆为男性，好色，想要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带走迷晕，漂亮的小娘子更容易些。
试想一下，若是一个男人突然找到你，要你随他去某个地方，你会乖乖随他去么？自然不会，你们会防备，会在心中衡量，是否会遇到危险。
但如果是个小娘子寻你帮忙，请你随她去其他地方，你们极有可能会答应，因为在你们心中，弱质女流无需防备，她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nbsp;nbsp;nbsp;nbsp;“其二，死者被杀前都被迷晕，若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是凶手，何苦迷晕？一棍子敲晕拖走便是，何必大费周章？死者被带走迷晕后杀害，而后尸体被运到几十里外的地方，这些只靠一个女子很难完成，需要有帮手。
四具尸体除了脖子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外，均受过宫刑，经过殿下亲自辨认，手法同宫中一致，所以我判断，这名帮手，是个从宫中出来的宦官。”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将陆回的名号说出，成功堵住众人的嘴，无人质疑她为何知道宫刑的手法。
nbsp;nbsp;nbsp;nbsp;“下面我要说的是对案发过程的推测，至于事情经过究竟是不是如我推测的这般，还需要请凶手指正。”
nbsp;nbsp;nbsp;nbsp;“第一个案子发生在秦家，秦家后院也有码头nbsp;nbsp;，与范府大致相同。
那夜秦公子喝了酒，突然有一位小娘子约他去游船，言谈间多有媚态。
秦公子没抵住诱惑，跟着去了，而后被带上了船，迷晕杀害。
凶手杀人后离开，回到府中装作无事发生，她的同伴则驾船载着尸体离开，在夜幕中将尸体运到书院门口等人发现。”
nbsp;nbsp;nbsp;nbsp;“第二个案子发生在临丹湖，据上官公子的船夫所言，那日他们的船曾与一艘大一些的画舫碰撞，那画舫中有个极美的娘子，为了表示歉意，赠了他们一壶酒，一碟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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