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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是，是汪大海！
汪大海那个老赌鬼！”
黄毛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他欠我们一大笔赌债，利滚利，已经还不上了！”
“老大让我们过来，找点值钱的东西抵债！”
“我是真不知道您在这儿啊！”
“如果知道您在这儿，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啊！”
林北眼神微动。
“汪大海人呢？”
黄毛哆哆嗦嗦的抬起头，脸上全是恐惧。
“人，人在我们场子里扣着呢。”
“我们老大说了……”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小了。
“天亮之前，拿不到钱，就，先卸他一条腿……”
听到汪大海可能要被卸掉一条腿，何秀云身体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汪雪凝扶住母亲，眼圈也红了。
但是，眼神里面，更多的是麻木与绝望。
她看向林北，嘴唇动了动。
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哀求的话，她说不出口。
那个男人，不值得。
林北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汪大海的死活，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灰白的汪雪凝母女，心里只有对那个烂赌鬼的厌恶。
眼看林北不为所动，黄毛心里更慌了。
他咬了咬牙，搬出靠山。
“大哥，我知道你厉害！”
“但是，我们老板是宋清明，千金坊的宋老板。”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沉声开口：“宋老板在道上是什么人物，您随便打听打听！”
“心狠手辣，背景深厚！”
“为了一个烂赌鬼，跟我们宋老板结仇，不值当啊！”
他试图用宋清明的名头来压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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