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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
南雅听到声音，淡淡看了东方鹤一眼，索性解释一句：“如果不是盛矜在场上，我们也用不到这么大动干戈的战术。”
东方鹤沉默。
他明白。
因为大型战术就意味着高消耗，高投入，最要紧的是这还只是球赛。
南雅低声：“死亡小组。”
她笑了一声，倒是没有被逼出杀手锏的烦闷和不满，而是突然看穿了什么似的：“可惜了。
如果黑石不在这场上就好了。”
东方鹤本能看向黑石。
而观众的视线还在盛矜和繁星这边身上。
他们的视角是从上而下，俯瞰过去涌动的虫族面积更加庞大。
这已经不像是比赛了，而是真正的战场。
而盛矜和繁星其他人纵使数量也不少，但在这种声势包围中，也只是数个漂浮的小点。
很多观众忽然愣了一下，意识到人类在虫族面前本来也就是这么渺小的。
林冰莹看了眼观众席，很明白他们现在的心情：“其实很多离开赛场的军校生接受不了军部的服役，并非是因为军部的条件有多么艰苦，而是前线的残酷总是要来的比赛场深刻的。”
“机甲也或许很庞大，能源充足表面坚硬，但如果御敌不能占上风的时候，依然可能被全身腐蚀然后瞬间坠毁。”
“我们现在看到的军校生，她们可能能够踏平虫巢，驰骋赛场，但本质上，他们只是一个个年轻的学生。”
电子眼拉近时，很难形容观众看到这一幕的震撼。
在那些钢铁包裹的机甲战士里，是一张张年轻的脸。
他们看起来和台下的观众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他们懂得如何操控这个庞然大物，他们日复一日的训练磨砺出强大的实力，所以他们能无所畏惧。
因为强大，因为空前的胜利，其实联盟很少将惨痛的教训宣扬出去，民众很少会联想到的，那些引起他们欢呼尖叫的机甲，其实是一个个人在驾驶。
他们敬仰的不是钢铁般的机甲，而是钢铁般的生命。
钢铁就是，千锤百炼也不会倒下，只会淬发出璀璨的光芒。
钢铁就是，掌握很渺小的力量，但只要力量在手中就不会投降。
钢铁就是。
人类明明只要安心地躲避虫族，做虫族偶尔兴起会玩弄的渺小种族就够了，但是他们选择驾驶机甲。
他们选择战斗。
萧绮曾经和盛矜说，战术其实不分新老先后，只要是有用的战术，就是好战术。
其实盛矜后来在老师牺牲后，也反复提醒过，机甲驾驶也不分正统不正统。
只要能赢，就够了。
她重生回来重新矫正自己，她愿意一遍遍去摔打调整自己，也是因为，她知道能赢就够了。
只是因为能赢。
如果其他人把胜利归咎于她有什么高超的天赋，她有刻苦的经历，她能够坚持不懈怠地去提升自己，盛矜只把她归于一点。
也是上一世老师收她时收过的。
“我希望你保持热烈的好胜心。”
那么多个机甲兵当中，只有她抬起头时的时候，那双眼睛是比年轻时候的萧绮还要亮的。
只有她在萧绮询问她是谁，下属犹豫片刻说她是来试炼的时候，盛矜说：
“我想开机甲。”
我想开机甲。
盛矜找到赵干行时，说的也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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