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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又能如何？”
杰克突然将怀表狠狠砸在木箱上，金属碰撞的脆响惊得所有人一颤。
他扯开染血的衬衫，肋骨处狰狞的弹痕触目惊心，“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
二十三人重伤，弹药库里只剩七颗手雷，老约翰的人还在封锁所有补给线。”
汤姆踉跄着扶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我们还有士气！
那些新兵崽子亲眼看着同伴死在怀里，他们现在恨不得生吃了死神组织的人！”
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旧伤疤，“您忘了吗？三年前我们被赶出城西时，也是这么惨！
可最后——”
“够了！”
杰克猛然起身，带倒的油灯在地面滚出半圈火星。
他望着众人震惊的眼神，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而疲惫，“三年前我们有退路，现在……”
他指了指窗外，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狰狞的血光，“整个城市都被死神组织渗透了。”
空气陷入死寂，唯有雨声愈暴烈。
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啜泣，是那个总爱哼小调的少年，此刻正抱着死去同伴的步枪瑟瑟抖。
杰克的视线扫过他染血的绷带，突然想起昨夜那孩子挡在自己身前时，眼中闪烁的炽热光芒。
“领，”
沉默许久的老兵亨利拄着拐杖站起，他右腿的义肢在地面磕出清脆声响，“或许我们该换个打法。”
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满了奇怪的符号，“我在黑市打听到，死神组织的军火库设在废弃地铁站，守备力量只有表面的三分之一。”
汤姆立刻扑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某个标记上：“但那地方在老约翰的地盘！
我们刚和他撕破脸，怎么可能——”
“正因为撕破脸，才更有可能。”
杰克突然开口，他拾起油灯凑近地图，跳动的火苗映得瞳孔亮，“老约翰表面和死神组织合作，实际早就在争夺地盘。
如果我们能炸掉军火库……”
他的声音渐渐带上某种令人战栗的兴奋，“两败俱伤的局面下，我们或许能找到转机。”
汤姆瞪大眼睛：“可那是自杀任务！
就算能摸进去，怎么全身而退？”
“不需要全身而退。”
杰克缓缓抽出腰间的短刀，刀锋在油灯下泛着冷光，“我们只需要一支敢死队。”
他环视众人，目光扫过每个手下的脸庞，“我会亲自带队。”
雨声骤然急促，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个疯狂的计划而咆哮。
汤姆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捶了下杰克的肩膀：“算我一个。”
亨利默默卸下义肢，检查着关节处暗藏的刀片；少年抹去眼泪，将步枪子弹一颗颗压进弹仓；就连最胆小的厨子，也开始往面粉袋里装填自制火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雨幕时，杰克望着整装待的敢死队，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火焰熄灭时，记得在灰烬里寻找火种。”
他握紧怀表，带着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踏入黎明，身后仓库墙上的涂鸦在雨水冲刷下逐渐模糊——那是他们的标志，一朵永不凋谢的野玫瑰。
捷克满脸懊悔，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
他回想起当初与老约翰等人结盟共同对抗死神组织的决定，只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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