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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杭州城内,已有百姓传言:断桥之下有女鬼索命,专找贪官污吏。
更有僧人宣称雷峰塔血书再现,内容变为四个大字:**天网恢恢**。
耶律琚并未久留。
第二井既启,第三井已在召唤。
根据地图所示,下一处位于荆州江陵府,那里埋藏着一枚与契丹秘盟有关的铜铃,关联之人竟是当今国丈张氏先祖??张延寿。
此人曾在庆历年间奉旨出使辽国,暗中勾结耶律一族,允诺助其夺取燕云十六州,换取中原盐铁专营之利。
事败后,张延寿虽被贬黜,却留下遗书一封,藏于江陵古井之中,言明“血脉永续,富贵不绝”
。
“这一井最难开。”
甘兰进忧心忡忡,“张氏一族盘踞朝堂数十年,门生故旧遍布六部。
若触动此井,便是与整个权贵集团为敌。”
“那就让他们知道,鹰狱不避权贵。”
耶律琚冷然道,“当年他们可以牺牲无数百姓成就私利,今日也该轮到他们尝尝被清算的滋味。”
队伍再度南下,穿越洞庭湖烟瘴之地,抵达江陵。
此处乃长江要冲,商旅云集,然民风剽悍,官匪难辨。
耶律琚乔装成游方郎中,潜入市井查访。
经多方打探,得知当地有一座废弃的“义济井”
,原为赈灾汲水之所,百年前一夜之间干涸,从此无人敢近。
更有传言称每逢月圆之夜,井口会传出胡笳之声,似有辽人亡魂徘徊。
耶律琚夤夜前往,果见井边杂草丛中插着一块残碑,上书“盟誓井”
三字,已被风雨侵蚀大半。
他取出铜铃贴近碑面,顿时银丝蠕动,勾勒出一段模糊文字:
>“丙戌年八月十五,宋臣张延寿与辽王耶律宗真于此井歃血为盟,共谋南北分治。
若有违者,魂堕九井,永世不得超生。”
“原来如此。”
耶律琚冷笑,“张氏富贵,并非靠忠君爱国,而是靠卖国求荣。
难怪他们世代把持盐铁,压制边防改革??因为他们根本不想收复失地。”
他正欲开启井口,忽觉背后寒意袭来。
转身一看,一名老乞丐蜷缩在枯树下,双目浑浊,却盯着他手中的铜铃,嘶声道:“公子……别开了……开了,他们都会来的……”
“谁会来?”
耶律琚问。
“死人。”
老乞丐颤抖着说,“那些被埋的名字……那些被烧的簿册……那些喝过血酒的人……他们都睡在这井底下……等着有人唤醒……”
话音未落,老人突然七窍流血,仰面倒地,再无声息。
耶律琚沉默良久,终将铜铃按入井口凹槽。
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九根锁链破土而出,每一根链端都挂着一副骸骨,穿着宋辽两国官服,颅骨上刻着姓名??赫然是当年参与盟誓的十八名官员!
中央井口升起一团赤焰,凝聚成两道人影:一穿紫袍者为张延寿,一披貂裘者为耶律宗真。
二人手持滴血匕首,相对而立,口中吟诵古老誓词。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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