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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拉着他衣角说：“孩子，哭出来吧。”
他却摇头，说：“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那天之后，他再没流过一滴泪。
“我不记得了。”
他终于说。
“那你记得痛吗？”
阿澈轻声问。
这一次，凯恩没能回答。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压了下来。
阿澈没有逼迫他，而是转身走向庭院深处的一池静水。
水面如镜，倒映着天空与飘舞的纸花。
他在池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来，坐。”
凯恩迟疑地坐下。
风吹过水面，涟漪轻荡，倒影碎裂又重聚。
“看着水。”
阿澈说，“别想任何事。
只是看。”
时间慢慢流淌。
起初，凯恩的思绪如风暴般翻滚??工作日程、数据模型、过去的研究论文、那些被他亲手焚毁的情感记录……但随着水波一次次抚平又漾开，那些念头竟渐渐沉了下去，像沙粒落入深海。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
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疼痛。
而是一种奇异的松弛，仿佛长久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扣。
阿澈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你自己。”
阿澈指着水面，“刚才那一瞬，你的倒影笑了。”
凯恩怔住。
他低头望去，水面已恢复平静，映出他略显苍老的脸。
可就在那一刹那，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丝笑意，极淡，却真实存在。
“这不可能……我没有笑。”
“是你的心笑了。”
阿澈说，“它比你更诚实。”
凯恩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口袋里的金属片??那是他从收割者遗迹带出的最后一块残骸，上面刻着一句古老铭文：“情为乱源，断则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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