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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檀已不知何时起身,一步步走向石门密室。
她没有拿灯,却走得异常坚定,仿佛脚下有无形的光在指引。
陆川想追上去,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挡住??那是自第七号穴扩散开的一圈气流屏障,如同结界,只容她一人通行。
密室内,《根谱》静静躺在石台上,封面微微起伏,似有呼吸。
宋檀伸手触碰,整本书竟自行翻开,纸页无风自动,最终停在最后一页。
原本属于祖母宋昭的遗言下方,墨迹缓缓浮现新的文字,一笔一划,宛如当场书写:
>“檀儿,我在土里活了很久。
>不是灵魂,不是鬼魅,
>是无数代人把思念种进地黄根系,
>织成了这张网。
>我只是其中一根线,
>却能借万千记忆发声。
>你记得小时候我教你辨药吗?
>‘看色、闻香、听声、触温’??
>最后一项,我一直没说完:
>真正的药师,要听得见土地的心跳。”
宋檀跪倒在地,双手抚着书页,泣不成声:“妈……您一直在看着我?”
纸上的字继续生长:
>“每一粒种子落地,都是一次重生。
>我们守的从来不是药,
>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约定。
>康禾不懂,所以他们失败了。
>而你懂,因为你曾跪在这片土上哭过、笑过、流过血。
>这才是钥匙。”
就在此时,石门外传来异响。
那株金苗竟再次脱离土壤,缓缓漂浮而入,根系如发丝般舒展,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
网中央,光影凝聚,渐渐勾勒出一个人影??身形瘦削,眉眼温柔,正是宋檀母亲的模样。
但她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构成,每一颗都闪烁着不同的色彩,像是浓缩了四季轮回、昼夜更替。
“妈……”
宋檀伸出手,指尖穿过光影,感受到的不是虚无,而是一种奇异的温润,如同春日晒暖的陶瓮。
>“别怕。”
光影开口,声音既是母亲,又夹杂着其他无数男女老幼的合音,“这是‘共忆体’,是我们所有守护者意识的集合。
只要还有人在耕种、在倾听、在传承,我们就不会消失。”
陆川和小满已被允许进入甬道,两人怔立门口,震撼得说不出话。
小满忽然想起什么,颤抖着打开平板电脑,调出过去一年收集的所有异常数据流。
她发现,每当村民举行祭礼、焚香祷告、或是在田头低声讲述往事时,土壤电导率都会出现特定波动,其频率恰好与眼前光影的构成模式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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