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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衣男子缓了口气，大笑几声，冷道：“既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就宰了他，免得添乱！”
“他还不能死！”
妘婼厉声阻止，声音随即柔缓下来，“鳞片的缺损对你是致命的重创，如今六界混乱，他是天选平定乱象之人，若此时死了，六界必会衍生出多股强大难以遏制的力量，那时你对世间的掌控必定阻碍重重。”
“别以为这些年你和他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想保他，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扭转这尘世，平定这乾坤！”
长衣男子晃了晃手里的冰环，围着妘婼转了三圈，悻悻说道。
“你误会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妘婼诚恳抬眸，缓缓道来，“六界战乱已轮回数次，这是一个无法自行度化的劫数，必须有外力介入方能打破轮回，世间光阴才会继续流转。
正因为我和童武的那六个孩子，六界战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你才得以从下水深渊脱困。”
他叫童武……
长衣男子不语，之前虽被困于水底不见天日，但岁月的痕迹并非毫无察觉。
说到轮回，确实有那么几次感觉奇奇怪怪的，只是那时他无法察觉更多更清晰。
“这么说来，你确是为我做的这一切了？”
“你被镇压下水深渊数万年，这世间早已风云变幻，不复从前了。
万灵觉醒，六界出，天地混乱乃是必然。
而六界中唯人类可驱使可利用，他们更易相信方寸间的表象，更在乎自身得失，一点眼前小利就可以让他们反目成仇，出卖能出卖的所有。”
妘婼眼神渐冷，“你想得到这世界，只需掌控人就够了，而平定六界战乱只是第一步。”
“我才脱困不足半载，对这世界的改变还理不清头绪，休要用这般妄言诓骗于我！”
妘婼上前一步，继续解释详尽道：“魔界早在数百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八方魔王到处挑选可渗透人性的傀儡。
六界无论以何种方式修炼，持心守道都是根本，唯利益可最快瓦解此信念。
待到万年后，尘世将被这些逐利的智者彻底改变，人性的三毒六欲将无限扩张，人界将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万年以后？”
妘婼微微点头，解释道：“人类的慧根和生存的信念注定了魔界的计划不能顺畅无阻，总需要一次又一次强大的力量反复推动、扩散、融入，才能真正达成目的。”
“那之后呢？”
长衣男子侧目追问。
“之后，这个世界就只剩一副破败的残骸，不堪一击，便是时机重新规划格局了。”
长衣男子吸了口气，不禁疑惑：“你如何清楚千万年的变化？又怎会对六界了如指掌？”
“其实我也不确定，或许是我遗落的地方叫日月山吧，这个名字应该不是随便取的，日光月华本就有着神秘而强大的能量。”
妘婼轻轻翻过手掌，那六枚七彩鳞片悬浮在掌中，“这是在我化为人形时从身上掉落的，我也不清楚是我身体的哪部分，但我和它们之间有超强的感应。
每次悬而不定时，它们都能为我解惑一二。”
哈哈哈……
男子傲视一切的笑声充斥了整片山林，久久回响在苍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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