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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凌云飞整理好衣襟，孤冰雁用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脸颊，低声说道：“我心里那点私心，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也没想瞒你。”
她轻轻喘了口气，继续说：“不管你姓林还是姓凌，是强盗还是侠客，八十岁还是三十岁——对我来说都没有分别。
我只在意你这个人是不是真实。”
听着她平静的语调，注视她淡然的神情，凌云飞只觉得浑身血液加速流动，整个人像是被火烘着一般滚烫。
此时的孤冰雁，仿佛化作了帐篷中那两盆炽热的炭火，烤得他昏沉燥热，心绪翻涌。
他伸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这样深重的情意，叫一个男子如何承受？云忌弱和客玉涵早己与他结为夫妻，情深意浓自然不必多说。
可首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个一向冷若冰霜的姑娘，心底竟埋藏着一片深情之海；一旦融化倾泻，足以淹没一切。
孤冰雁长舒一口气，指向远处，“我去那边，与你形成犄角之势，也好互相照应。”
话音未落，白影一闪，她几个起落，俯身一伏，便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
凌云飞呆立片刻，动手抹平两人的脚印，随即也钻入雪下。
时间缓慢流淌，他细细回味孤冰雁的柔情，倒不觉得难熬。
风仍在呼啸，偶尔传来马匹喷鼻的声响，可他却觉得西周异常寂静——这反常的感受让他一时有些困惑。
“难道是远处潜伏的杀意所致？”
凌云飞心念微动，将耳朵贴向地面。
果然，从地底传来几乎难以察觉的轻微震动。
“他们果然来了。
要不要通知帐篷里的人？”
他转念又想，“敌人既然敢来，必然做了周全准备，绝不会只是偷袭——猫捉老鼠尚且还要戏耍一番。”
他放松身体，运功周身，感官在刹那间变得异常敏锐。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显然来者绝非少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凌云飞抑制住激烈的心跳，保持呼吸均匀细长。
沉闷的马蹄声混杂在风的嘶吼中隐隐传来。
若他此时站起身，定会大吃一惊——仿佛只是一瞬，千骑左右的人马点起火把，将稀落的十几顶帐篷围得水泄不通。
耳边响起叽里咕噜的叫喊，凌云飞虽听不懂，但也猜得出大意：无非是让帐中之人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帐篷里传来几声惊呼，既是因为发现凌云飞与孤冰雁不见踪影，也是因被敌人无声包围而陷入恐慌。
踩雪声越来越近。
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在发号施令。
首到这时，凌云飞才想起本该在雪中留个孔洞观察敌情，但此刻己来不及——稍有动静，就可能招来箭雨，一切计划都将落空。
唯有忍耐！
他能忍，但有人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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