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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赞喝下药后,又在袁潮生家休养了两日。
这两日里,袁小鱼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像个小尾巴一样。
一会儿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给她端来温热的茶水,生怕烫到她;
一会儿又搬来小板凳,坐在炕边给她讲村里的趣事。
比如谁家的老母鸡下了个双黄蛋,全村人都跑去看稀奇;
谁家的大黄狗又追着隔壁的花猫跑了三条街,最后还被猫挠了一爪子;
还有海边那块最大的礁石上,最近又多了几只不怕人的海鸟,天天在上面叽叽喳喳地叫。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涧的清泉,潺潺流入公输赞的心里,让她原本因落水而有些沉闷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袁潮生则每天依旧天不亮就出海打鱼,只是回来得比往常早了一些。
每次回来,他都会带回一些新鲜的海产。
有时是几条银光闪闪、还在扭动的带鱼,有时是一网蹦蹦跳跳的大虾,还有时是几只张牙舞爪、吐着泡泡的螃蟹。
他总是把最新鲜、最肥美的那部分留给公输赞和小鱼,自己则吃剩下的小鱼小虾。
公输赞看着他黝黑脸上淳朴的笑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再次提起了要用织布来抵账的事情。
袁潮生见她坚持,便不再推辞。
第二天一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换上了那件过年才舍得穿的、稍微体面些的粗布衣裳。
他没有去镇上,而是径首走向了海边。
他来到那块熟悉的礁石旁,对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呼唤:“明月,明月。”
过了一会儿,海水轻轻分开,沧明月的身影从水中缓缓浮现。
她依旧美得像月光下的精灵,银白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淡蓝色的鱼尾在水中轻轻摆动,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珠。
“潮生,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海风。
袁潮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明月,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家里来了位客人,她会织布,我想给她买点好的丝线,可是镇上的丝线我觉得不够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明月就明白了。
她微微一笑,从自己随身佩戴的、用珍珠和珊瑚串成的袋子里,取出了丝线。
“你看这些可以吗?”
袁潮生凑近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丝线颜色各异,有像晚霞一样的绯红,有像深海一样的湛蓝,有像初春柳叶一样的嫩绿,还有像雪一样的洁白。
最神奇的是,这些丝线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珍珠般的光泽,摸上去细腻光滑,比他见过的任何丝线都要好。
“这……这是?”
袁潮生惊讶地问。
“这是我们鲛人秘制的鲛丝。”
沧明月轻声解释道,“这种丝线织出来的布叫鲛绡,又轻又软,不容易褪色,入水不湿。
你拿去吧,给你的客人用。”
袁潮生又惊又喜,连忙道谢:“太谢谢你了,明月姐!
这太珍贵了,我……”
“跟我还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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