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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紫宸殿，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王将来坐在案前，面前堆着两摞半人高的奏折，墨汁己换了三盏，指尖沾着的墨渍蹭到了袖口，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奏折上的文字，眉头微蹙。
晏殊斜倚在旁边的软榻上，腿上搭着明黄锦缎，手里把玩着一串西域进贡的葡萄——葡萄颗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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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黑得发亮，他捏起一颗，慢悠悠剥着皮，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王将来，见他额角渗出汗珠，还在一笔一划地写着批复，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歇会儿吧，看你那费劲样。”
晏殊把剥好的葡萄扔进嘴里，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批奏折里大半是地方官报平安的，没必要写这么详细。”
王将来抬头，眼底带着几分疲惫，却还是摇了摇头：“皇兄放心，我得仔细些，万一漏了重要事就不好了。”
他说着，又低下头，刚要提笔，喉结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从清晨到现在，他一口水没喝，早就渴得厉害，目光落在晏殊手边的葡萄上，又飞快地移开，假装专心看奏折。
晏殊哪能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忍着笑，捏起最后一颗葡萄，对着王将来抬了抬下巴：“张嘴。”
王将来愣了一下，下意识张开嘴，下一秒，冰凉的葡萄就掉进了嘴里，甜汁瞬间在舌尖散开。
他吃得太急，差点噎住，咳嗽了两声，脸颊瞬间红了，像被抓包的小孩。
“切，又菜又嘴馋。”
晏殊撇了撇嘴，语气里却满是笑意，“多大的人了，想吃还不敢说，跟小时候一样。”
王将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要说话，却见晏殊脸上的笑意突然收了，原本带着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双眸泛起璀璨的金色，朝着殿外冷冷瞥了一眼。
那股无形的威压让殿内的空气都凝了几分，王将来握着笔的手顿住，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皇兄这是察觉到殿外有动静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殿外就传来太监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在地上，声音发颤：“陛下！
启禀陛下！
探子来报，城郊发现了墨家的遗址，只是……只是早就人去楼空了，连像样的器物都没留下，看着破败得很。”
晏殊收回目光，金色渐渐褪去，重新靠回软榻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墨家？一群只会躲在暗处摆弄炼金术的家伙，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好慌的。”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榻沿，带着几分睥睨，“大秦如今的战力，还需要怕他们？就算他们没走，敢在朕的地界闹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们去哪，想干什么，朕懒得管，也没必要管——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
小太监愣在原地，没想到陛下反应这么平淡，却也不敢多问，连忙磕头应道：“奴才遵旨。”
说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王将来看着晏殊，心里满是敬佩——皇兄从小在冷宫长大，却从来没怕过谁，这份“当世无敌”
的底气，不是装出来的。
他定了定神，加快速度批完剩下的奏折，把笔一放，长长舒了口气：“皇兄，批完了。”
晏殊起身，走到案前扫了一眼，见批复都写得工整，满意地点点头：“行，算你没偷懒。
对了，把陈昭、云琛和挽戈他们叫过来，朕有话要说。”
没一会儿，陈昭、顾云琛、苏挽戈和公输赞就都到了。
顾云琛一进殿就嚷嚷：“皇兄，叫我们来是不是有好玩的事？这两天在府里快憋坏了！”
苏挽戈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注意分寸，顾云琛却满不在乎——他跟晏殊、陈昭、王将来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没那么多君臣顾忌，再说，他知道皇兄也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
晏殊笑着瞪了他一眼：“就你最急。
行了，正事说一下——明日一早，你们就出发去大齐边境的黑市，记得把身份藏好，别暴露了。
今天下午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好好歇半日，养足精神。”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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