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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湖泊、下水道、鱼缸、甚至医院透析机里的液体——全静止了。
水面浮出一张脸。
青璃。
不是一个人，是**千千万万张**，铺满每一寸水域，眼神清冷，嘴唇微动。
然后，所有声音合在一起，响彻天地：
“活下去。”
两个字，没有情绪，却像刀刻进规则本身。
林玄胸口的玉珏纹路猛地一亮，青光顺着血管往西肢窜，神魂被强行稳住。
他知道，这是青璃最后的执念。
她耗尽残魂，把“活下去”
三个字焊死在天地法则里，哪怕她消失，这三个字也会继续护他一程。
“你这女人……”
他低声骂，“又来这套。”
可嗓子还是哽了一下。
就在这光最盛的瞬间，那堆量子计算机的残骸里，动了。
不是爆炸，不是冒烟，是**一块块灰渣自动拼合**，像被无形的手组装。
几秒后，一个人形站了起来。
灰袍，兜帽，脸藏在阴影里。
手里握着个沙漏，上半部分的沙快流尽了，下半部分空着。
他没看猴王，也没看天上的异象，径首走向林玄，脚步不快，但每一步落下，周围的空气都像凝固了一瞬。
走到三步远，停下。
抬起手，沙漏对准林玄心口。
一道淡灰色的光束射出，正中心口玉珏纹路，像扫描。
然后，他开口，声音像老式收音机调频，干涩，没起伏：
“检测到终极变量。”
“清除程序，启动。”
林玄没动。
猴王金箍棒一横，拦在前面。
灰袍人没理他，只盯着林玄，沙漏微微倾斜。
上半部分的最后一粒沙，开始下坠。
林玄盯着那粒沙，忽然笑了。
“你清我？”
“你他妈连我是谁都没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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