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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
这声音他听过。
在梦里，在造景箱第一次震动的那晚，在他以为是幻觉的时候。
青璃。
他猛地抬头，想喊，可嘴巴刚张开，一股大力从玉珏上传来，首接把他神魂往里拽。
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己经站在一条老街上。
青石路，铁皮招牌，喇叭里放着二十年前的流行歌。
他认得这地方。
旧货市场。
他正站在一个木箱前，摊主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低头数钱。
箱子里摆着个灰扑扑的造景箱，边角磕了漆，底部刻着六个小字：**齐天人皇·镇魂使**。
林玄心跳停了一拍。
他记得这箱子。
五十块买的，当时觉得便宜，现在知道是捡了命。
可他记得不清楚了。
记忆像是被水泡过，边缘发毛。
他记得自己买了箱子，回家，打开，看到猴子出生……可现在，他脑子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老头数完钱，抬头看他，笑了笑。
那一瞬间，林玄看见老头眼里闪过一道青光。
像谁在借他的眼睛看世界。
青璃？
他想再看，老头己经低头整理箱子去了。
林玄伸手去拿造景箱，手指刚碰上，左耳又是一抽。
他猛地回头。
现实世界的画面像投影一样叠在他眼前：血河、头颅、猴王……全在倒退。
市民的动作是反的，说话是倒着的，连牛魔王从血河里爬出来的过程都在回放。
时间在重置。
可他还在。
他意识到一件事——**他被卡在了时间缝里**，一边连着过去，一边连着现在。
玉珏拼合，触发回溯，但他没被洗掉记忆。
因为他是“镇魂使”
，因为他的血脉和女娲补天石同源，因为他……不是凡种。
奶奶临终那句话突然清晰起来：“你不是凡种。”
他低头看手，玉珏还在，但裂开了。
刚才合上的缝，现在又崩了，青光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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