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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生死簿的最终章
林玄的指尖还搭在刀柄上，血顺着胸口往下淌，一滴一滴砸在青玉珏的碎块上。
那光本来快灭了，像快耗尽的电池，结果每滴血落下去，就闪一下，像是被重新充了点电。
造景箱的裂纹还在震，不是那种剧烈抖动，而是像心跳，一下一下，和他胎记的灼痛频率对上了。
他没睁眼。
睁眼太费劲，意识像被撕成两半，一半卡在现实这具快散架的身体里，另一半被数据流拽着往天上那台量子计算机里塞。
他看见自己在加班，泡面汤洒在键盘上；看见自己在医院走廊签字，笔抖得写不出名字；还看见自己站在花果山山顶，猴王冲他咧嘴笑，说“影中人，你今天穿得比上次整齐”
。
全是假的。
又全是真的。
这些画面不是幻觉，是平行世界的碎片，顺着系统漏洞倒灌进他脑子里。
每一个“林玄”
都活到了结局，但没一个结局是他想要的。
有的成了佛，坐在莲台上念经，眼神空得像被洗过；有的干脆疯了，把自己关在造景箱里，天天看猴王出生又死亡，循环播放；还有一个，为了救青璃，首接引爆了整个洞天，自己和世界一起炸没了。
他喉咙发干，想骂句“离谱”
，结果只咳出一口血沫。
这时候，箱体突然“嗡”
了一声，比之前响三倍。
他勉强抬头，看见裂纹深处有道金光冲出来，像是谁在里面甩了根鞭子。
紧接着，一片泛黄的纸页从裂缝里飞出，裹着一团云气，快得像子弹，首奔他面门而来。
他下意识抬手。
胎记猛地一烫，像是提前预警。
他顺着那股热劲把掌心往前一迎，纸页“啪”
地拍在他手心，边缘还带着点云雾的湿气。
纸上就八个字。
**齐天人皇，阳寿无终。
**
字是血写的，刚碰他皮肤就开始蠕动，像是活的一样。
他盯着那行字，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这玩意儿，该不会是生死簿的打印件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造景箱内部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整座花果山塌了。
裂纹开始收口，不是慢慢愈合那种，而是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强行缝上，每合一寸，他胸口的刀就颤一下。
他知道，猴王那边撑不住了，世界要闭合了。
可就在最后一道缝隙即将消失的瞬间，箱体里传出一声吼。
不是愤怒，也不是痛苦，倒像是……笑。
“影中人，这局，我赢了。”
声音落下，裂纹彻底闭合，红灯熄了，箱子变回那个灰扑扑的旧摆件，摆在地板上，连一丝灵气都没了。
林玄的手还举着那张纸，指尖发麻。
阳寿无终？他一个社畜，连体检报告都不敢看，现在被告知自己长生不老？要真是祝福也就算了，可他越看那行字，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像赐福，像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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