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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底,一尊石像静静坐着。
女娲。
半边脸被土埋着,另一只眼睛却睁着,瞳孔是空的,但林玄知道她“在”
。
他蹲下,把造景箱放在石像基座上,然后用手指划破耳侧,血顺着指尖滴在石像眉心。
“醒醒。”
他说,“我知道你能听见。”
石像没动。
他等了五秒,又滴了一滴血。
这次,石像眼角忽然裂开一道缝,一滴浑浊的液体流下来,像泪,又像锈水。
“林玄……”
声音从地底传来,像是多人重叠的回音,“你来了。”
“我来了。”
他盯着那滴“泪”
,“你有话要说,不然不会让青璃引我过来。”
“青璃?”
石像微微晃动,“她……只剩残影了?”
“嗯。”
“那她也算……叛了天规。”
女娲的声音低了几分,“和我一样。”
林玄没接话,只问:“取经计划,是谁定的?”
石像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声像是石头在摩擦。
“是你。”
她说。
“我?”
“五百年前,你亲手写的剧本。”
女娲缓缓抬头,那只完好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他,“你不是备胎,你是编剧。
你设了局,让猴子觉醒,让佛道失衡,让天庭崩塌——然后,你把自己抹去,重启轮回。”
林玄脑子嗡了一声。
“我不可能干这种事。”
“你当然会。”
女娲说,“因为你信‘命由我不由天’。
你说过,如果天要压人,那就把天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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