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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挣扎，但动不了。
造景箱浮到半空，裂缝正对蚩尤头颅的方向，像在召唤，又像在献祭。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东方明珠塔。
战旗还在，但旗面己经烧没了大半，只剩一根枯枝挑着焦边。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旗杆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是“抽搐”
，像被谁在另一头拽着。
然后，他听见了声音。
不是从耳朵进的，是从骨头里冒出来的。
“齐天人皇……该醒了……”
女声，冷，但不陌生。
青璃。
他张了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
神魂己经被抽出去大半，身体像空壳一样跪倒在地。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造景箱的裂缝彻底张开，里面不再是血雾，而是一片星空，星空中有块石头，石头上坐着个猴子，正抬头看他。
那猴子，没戴金箍。
——
猴王站在筋斗云上，看着地面被一点点吞进箱体。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世界在扩张。
是现实，在被回收。
他握紧金箍棒，低声道：“影中人，你要是还能听见……这次，换我等你。”
话没说完，脚下云层突然塌陷。
他往下坠，不是掉向地面，而是被拉向那道撕开的虚空裂缝。
他没挣扎，任由自己被吸进去。
在消失前最后一秒，他看见自己手臂上的毛，一根根脱落，露出底下金色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
——
林玄的右手还抓着造景箱的边沿，但箱子己经大得不像箱子，像一座山。
他的身体只剩胸口以下还能看见，上面全透明了。
他想闭眼，但眼皮不听使唤。
耳边全是嗡鸣。
可就在这片混乱里，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不是青璃的。
是孩子的。
七岁那年，他在老宅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猴子，手里举着根棍子。
那天奶奶说：“你画的这是谁？”
他说：“我。”
现在，那个声音又来了。
“你画的这是谁？”
他张嘴，没出声，但心里答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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