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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景箱躺在他手边,盖子半开,血色卦象还在闪,但频率慢了,像是刚干完一票大活的劫匪,喘得厉害。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全是湿的。
不是汗。
他低头看自己胸口。
衬衫前襟全湿了,颜色发暗,一滴滴还在往下滴。
他伸手一摸,黏的,滑的,凑到鼻尖一闻——铁锈味。
血。
可他没受伤。
他猛地站起身,冲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冲下来。
他捧起一把泼在脸上,抬头看镜子。
脸色发白,眼眶发青,和平时一样。
但衣服上那片暗红还在,水冲不掉,像是首接从布料里渗出来的。
他掏出手机,打开天气APP。
晴。
蓝天白云的小图标,温度26度,空气质量优。
他盯着屏幕看了三秒,又抬头看镜子。
外面主管还在敲杯子,同事在笑,空调吹着风,一切正常。
没人发现他衣服上全是血,也没人问他为什么在洗手间站这么久。
他慢慢走回工位,坐下,把造景箱塞进包里,拉链拉到顶。
手还在抖,但他强迫自己打开电脑,点开工作群。
消息刷得正欢。
“你们看新闻没?东海那边突然下暴雨,雨落地就变红,跟血似的,结果气象局说那是‘大气折射现象’。”
底下有人回:“笑死,折射能折出H型血来?”
又一条:“我表哥在沿海,说雨点打在伞上都是红的,闻着还腥,警察不让拍照。”
林玄盯着这几条消息,手指慢慢攥紧。
不是幻觉。
箱子出事,现实跟着出事。
而且这次不是新闻掩盖,是首接降在了他头上。
别人看不见,但他身上就是湿的,就是黏的,就是有味道的。
他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下左耳。
胎记又在发烫,比刚才还烫,像是贴了块烧红的铁片。
他没动,也没抬头。
他知道,刚才那个虚影,不是吓唬他。
那是警告,而且是带倒计时的。
他不敢再碰箱子,也不敢再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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